“啊?你怎麼這麼快就選好了?”
找到了一項潛力十足的新型D級技術,奧吉賈心情大好,本來還打算趁著蘇摩選擇的間隙,去吃頓美滋滋的夜宵犒勞下自己。
然而沒想到前後隻用了二十分鐘,蘇摩竟然就已經完成了六項技術的選擇。
“稀奇了,你絕對是我見過最果斷的領主。”奧吉賈忍不住驚道,點著平板來回翻看剛剛提交的選項,語氣中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就算他下午提前給了平板,可以閱覽能夠兌換的技術。
但按照正常情況,一般剛剛發展起工業的聚集地,根本不清楚自己需要什麼。
或者說不管換到什麼技術都能帶來巨大的提升,挑都能挑花眼。
“微粒編織者,生命編織機,雲端鏈路,纖維合金,共生機,自修機...”
依次點選審核提交的項目,奧吉賈忽然轉過來:
“奇怪,你們打算最近要往外擴張嗎?”
說的有些隱晦,但蘇摩聽懂了。
“有點小矛盾,小摩擦,提前準備準備,以防萬一。”
“那確實這些技術都很實用。”
甭管是F級的探險隊,還是A級甚至S級的探險隊,每個探險隊的隊長都得是畢業自企業大學,必須接受過完整的全學科教育才有資格上任。
奧吉賈顯然是識貨的人,清楚這些技術連在一起能達到的效果。
“可惜了,現在就算外麵已經變成了廢土,我們還是不允許對外售賣與武器裝備有關的技術。”
“挺好的規定,不然我還得擔心隔壁的鄰居會不會忽然摸出來個大家夥。”
“咦,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也對,放出去的武器多了我們出行也要頭疼。”
奧吉賈點點頭,將平板收入懷中後,乾脆利落的結束掉了往下的話題。
無論是在藍星還是在廢土,企業一貫的準則都是明哲保身,如同一隻謹慎的狐狸,從不輕易踏入勢力交織、紛爭不斷的漩渦。
說好聽點是為了規避不必要的風險,不願因為幫助了某一方而讓另一方心生怨恨,種下日後的禍根。
但若細究其中,其實就是企業打算兩頭賺,在各方勢力之間遊走,試圖從中謀取到最大的利益。
而且不同於商隊隻是基金會的組成部分,利益關係需要從客戶方獲取,風險相對單一且可控。
企業的探險隊一直都是作為直屬隊伍存在,擁有著更高的自主權和更廣泛的影響力,貿然深交的風險無疑要比與前者大得多。
哪怕蘇摩深知探險隊的消費能力非常強大,奧吉賈手裡漏出來一點好東西對領地都是巨大的幫助,他也仍然不願意讓這群人進入。
沒被發現端倪還好,還能往後拖一拖發育時間。
可要是被發現了模塊科技或者煉丹爐等等神奇建築,很可能兩方就隻有一方能離開這塊土地了。
哪怕最後能收拾掉引風探險隊,接下來企業的追究也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畢竟工業能力完整的胡萊城,可不是學院一個分屬基地能夠碰瓷的。
“好了,你要的技術已經刻錄到了芯片中,我帶你去庫房選點禮物吧。”
“謝謝,如果下次有夠格的技術,我會第一時間聯係你的。”
終於得到想要的承諾,奧吉賈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幾分。
時間幾近深夜。
除過體積堪比一輛小汽車的量子束切割機看起來比較顯眼外。
其他運送下船的裝置都是些小東西,約莫能占據大半個卡車空間。
雖然大多都是在企業眼裡用來拉攏關係的小東西,但對於現在的天元領地而言,還是有不少東西能起到關鍵幫助的。
而且不要忘了,這些東西可都能用生存點繼續升級。
保不準組合組合各種效果,又會發生1+1遠大於2的情況。
“再見,交易完成,我們也要繼續出發了。”
“好,祝你們一路順風,等到下次情況穩定了我在再儘地主之誼。”
“嗯。”
薩瓦奇笑著揮了揮手,利索的上了反重力飛行器,返回艦船。
前後不到三分鐘時間,五艘大船開始收錨,如同巨獸般在水麵上緩緩蘇醒,隨著浩蕩的水波繼續悠然前行。
這就是企業的效率,從不拖泥帶水,也從不在任何地方留戀徘徊。
基金會的商隊還會貪戀在某個地方停下腳步,享受片刻的寧靜與安逸。
但企業的探險隊卻截然不同,他們肩負著明確的使命。
探險,旅行,搜集,收獲。
或許在他們看來,這片廣袤而神秘的廢土如同未被開發的寶藏之地,處處都蘊藏著無儘的奧秘與財富。
就像今天碰到的天元領地一樣。
但隻有蘇摩清楚,奧吉賈的算盤勢必要落空了。
這片新大陸絕對不可能再有第二個比天元領地發展還快的人類勢力,就算有,那也是遊戲投放下來的藍星勢力。
此時此刻,距離下一次的三倒春寒災難僅剩最後五天時間。
地球玩家們還在操心即將到來的災難會不會影響收成,以及秋收時積攢下來的物資能不能撐過二年的冬天。
發展科技?
彆逗了,九成九的領地連廠房都沒建出來,大家夥還睡的小木屋,靠天吃飯。
也就龍旗,金色巨鷹,北境這種超級勢力,才靠著龐大的人口和資源累積建起來了最基礎的工業雛形。
這點工業能力恢複到地球人類科技的頂峰都還有漫長的距離,想要在這片廢土上實現科技的突破,又談何容易。
“還有幾天,沒想到現在就已經開始降溫了...”
一陣微冷的夜風刮過,蘇摩不由打了個寒顫。
隨著時間的推移,災難降臨的次數的增多,災難的威力也在不斷上升。
地球玩家起碼還有遊戲麵板,清楚一次次災難的具體緣由。
可藍星人,卻都被隻會以為是這片世界的原因,隻能在迷茫中不斷追尋解決的辦法。
眼下的企業看似是在尋找新技術,尋找突破桎梏的機會。
但又何曾不是自救呢?
“老呂?”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