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他每天都要想一個新的借口去搪塞那些問詢,或者乾脆裝看不見才行。
現在新規執行,心中宛如大石落地。
“得先去通知夢月,他們應該快要急壞了!”
...
新大陸南部。
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廣袤的熱帶土地上,為這片豐饒之地帶來了充足的光照。
如果沒有即將到來的“三倒春寒”災難的威脅,依照這裡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本應迅速崛起為人類的主要聚集地。
但可惜,距離災難降臨僅剩最後三天時間。
大多數領地都籠罩在一片緊張與忙碌的氛圍中,焦頭爛額地準備著各類防動設施,竭儘全力保護著那些剛剛播種下去的作物。
而在那些以水稻種植為主的領地,往日的寧靜與祥和早已蕩然無存。
此刻大多都已經一片狼藉,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烈的外敵入侵。
田間的稻苗倒伏一地,枯萎的葉片在風中無力地搖曳,破碎的農具散落四處,靜靜訴說著這場災難的影響。
尤其是種植了八成以上水稻,領主還卷著物資跑路的夢月領地。
這裡的情況還要比其他領地更加嚴重一些,秩序早就持續在崩潰的邊緣。
隻要夜幕降臨,白日裡的疲憊和壓抑便會瞬間爆發。
聚集地內不再是人們安享和平的樂土,而是一幕幕慘烈偷搶大戲的上演地。
為了爭奪那少得可憐的物資,身強力壯的男性幸存者們如同野獸般,拚死械鬥,無所不用其極。
生存的欲望將他們推到了冷酷無情的邊緣,有些人甚至不擇手段,為了活下去而喪失了人性。而另一些人,則在絕望中徹底放棄,任由自己沉淪在黑暗之中,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在這樣的混亂中,婦孺們無疑成了最無辜的犧牲品。
她們柔弱無力,根本無法抵抗那些被生存欲望驅使而變得瘋狂的男性。
不少人隻能瑟縮在殘破的屋簷下,或是流落在荒涼的野外,無處可去。
夜晚的冷風如刀割般刺入她們的肌膚,讓她們瑟瑟發抖。
白天的烈日則無情地炙烤著大地,讓她們無處可躲。
生活對於她們來說,已經變得如同地獄一般,饑餓和恐懼成了每天的主旋律。
而此時剛到傍晚,夜幕還沒降臨。
夢月縣城內便已經彌漫著一種比前幾天更加濃重的混亂氣息。
到處都是磨刀的聲音和罵罵咧咧的叫囂聲,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大戰。
儘管在災難降臨之前,他們從未想過會對自己的同類揮起屠刀。
但現在為了活下去,那些選擇了戰鬥路線的男性幸存者,幾乎全都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完全失去了理智。
哪怕席如月帶著僅剩的防衛隊行走在聚集地內,試圖維持著搖搖欲墜的秩序序,勒令那些準備挑事的幸存者回到住處,也無法規避掉晚上勢必會爆發的大戰。
在那些人臉上,她看到了無儘的疲憊和絕望。
他們的眼神早就已經空洞,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和信心。
停手?
除非能喚醒這些人活下去的信心,否則也隻能靠著以暴製暴而已。
或許有人會問為什麼不逃離這個地獄般的領地呢?
答案很簡單。
沒有物資,又能去哪裡呢?
新大陸的其他領地都在為即將到來的三倒春寒而忙碌著,根本沒有人會願意收留一群累贅。
而且隨著麵積不斷擴大,僅憑雙腿和一點點物資,想要跨越數千公裡的窮山惡水幾乎是不可能的。
趁著最後一絲夕陽光照,防衛隊回到了僅存的駐地內。
“消息...還沒有消息嗎?”
一回到駐地,席如月便迫不及待的找到了楚朝飛。
然而令人失望,或者令人絕望的是,他們發出去的消息如同泥牛入海。
防衛隊內大多數人已經用完了所有災難積分,卻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沒有,我們時刻監控著世界頻道。”
“你彆著急,或許是因為刷屏太多,錯過了也說不定。”
楚朝飛出聲輕輕安慰,但實際上他也被焦躁和不安一直籠罩。
如果說一次兩次沒有看到還情有可原,可上百次沒看到...
席如月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她抬頭看向楚朝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我們還有多少物資?”
楚朝飛一愣,他想到席如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但隨著目光不由自主地掃向駐地外,有了答案。
不知不覺中,防衛隊駐地附近已經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婦孺。
今天的場景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峻,人群幾乎已經擠滿了周邊的兩條街區,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渴望。
“這太多了...要是還發給她們,我們最多撐半個月了!”
儘管被前任領主薅走了一半庫存,但不少人其實還是藏著一些物資的,撐個把月絕對沒有問題。
而現在圍攏過來的這些人,大多都是被搶了物資的可憐人。
席如月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但最終還是開口道:“發吧,我們至少還能撐半個月,她們...”
話沒說完,楚朝飛看著她眼中的紅血絲,心中不禁一陣酸楚。
作為被防衛隊推舉的新任領主,席如月已經連續多日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但卻依然沒能收拾好這個爛攤子。
如今情況越來越糟...
楚朝飛深吸一口氣,隻能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好,那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去帶人發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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