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第一次遇見陸錦城是在九月炎熱的A大門口,因為剛和她家老爺子吵了一架,所以一氣之下,第二天自己拖著個行李箱就來了A市。
可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沈肆一下火車包包就被人偷了,連帶的手機身份證也一並被偷,全身上下分文不剩。
沒辦法,自己作的死,怎麼也得作完。一路跌跌撞撞的從車站走到校門,當她看見學校大門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快要熱的暈了過去。
就是在這個時候,陸錦城出現在她麵前,他從一輛軍用車上跳下來,一米八幾的個子站在她麵前如同巍巍的一座山,筆直筆直。
沈肆雙手撐著膝蓋微微喘氣的抬頭看著他,軍綠色的迷彩服在太陽底下格外的紮眼,一雙筆直修長的腿最先映入眼簾,往上看則是半挽點衣袖下小麥色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看起來結實有力,很有力量感。
沈肆吞了吞口水,微微挑眉,身材不錯。
不知是不是她的眼神太直白,那人終於轉過頭,四目對視。
那一刻,沈肆似乎聽到了自己急劇加快的心跳聲。
於是她聽到自己說:
“喂,軍人叔叔,能幫忙拎個行李箱嗎?”
結果是,那人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沈肆看著他背影,微笑:)。
現在的男人都那麼沒紳士風度的麼?很好,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等沈肆好不容易爬到宿舍四樓,推開門,進入涼爽的空調房裡,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天堂,有空調的地方就是天堂!
宿舍的其他三個此時都已經到了在整理床鋪,聽見開門聲,齊齊就往門口看過去。
結果,就看見沈肆懶懶的坐在地上,一副已經快要融化的模樣。
白露剛從廁所出來,就看見她回來了,立即放下手裡的臉盆,高興的一把抱住她:
“阿渡回來啦,一整個暑假沒見,可想死我了!”
她們四個不僅專業不同,連老家都是來自不同的城市,天各一方,所以假期基本上靠網絡。
沈肆本就熱的不行,被她這麼一抱,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南潯一邊笑
,一邊拎起白露的後衣領把她從沈肆身上提起來,好脾氣地道:
“你就彆搗亂了,沒看見阿渡一身汗嗎,她都要被你勒死了。”
舒沫也從踏腳的橫杆上跳下來,走到門口把沈肆的行李箱拉進來,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我說你怎麼還沒到呢,你這是乾什麼去了,像被打劫了一樣。”舒沫戲謔道。
沈肆在她們四個人裡麵,可以說是最守時,本來大家是說好7號中午到,然後一起吃午飯。
結果一直到下午三點才到,手機還打不通。
沈肆從地上爬起來,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之後才有氣無力的道:
“你還真彆說,我錢包手機都被偷了,現在全身上下一分錢都沒有,我還是從火車站走回來的。”
火車站離她們學校足足有五六公裡,這大熱天,走一步都讓人汗流浹背。
白露驚恐地叫了一聲,然後坐到她麵前,擔心地問: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會被偷呢?你沒事嗎?”
“和老頭吵架了,他不給生活費,沒錢買機票,我就坐火車過來了。”沈肆無所謂的聳聳肩。
錢丟了倒沒什麼,她錢包裡本來就沒什麼現金,隻有一張她哥給的卡,還沒來得及取就被偷了。
隻是證件補辦麻煩了點。
想到這個,沈肆就皺了皺眉。
舒沫又給她續上一杯水,道:
“那這幾天你先用我們的飯卡先吧。”
“對啊對啊,我媽走的時候給了我好多零花錢。來,小妞,本大爺包養你!”白露壕氣衝天的拍了拍胸脯道。
沈肆手一抬,挽了個蘭花指,故作嬌羞地道:
“好啊,大爺,小女子恭敬不如從命。”
南潯被兩人逗笑了,道:
“那白大爺今晚打算帶我們去哪裡吃一頓啊?”
“對啊,既然大爺那麼有錢,我們今天就上酒樓吃個海參魚翅吧。”舒沫也故意打趣道。
一聽這個,白露就立刻慫了,她蹦起來的往床上一滾,裹著被子揚聲道: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信號不好。”
“瞧你這慫樣。”舒沫噗嗤一笑,拿起一個鑰匙串往她頭上就是一扔。
沈肆和南潯也相視一笑。
九月對於新生來說是一個折磨,在太陽底下軍訓了一個星期,所有人
都黑了好幾個度,把白露樂的可來勁了。
每次不開心的時候,看看學弟學妹的黑臉蛋就格外開心!
星期三中午一食堂的主菜是糖醋排骨,也是沈肆宿舍最喜歡的一道菜,四人每個星期從不缺席,也從不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