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肆是被一陣巨大的關門聲吵醒的,隱約中她還聽見有什麼東西沉悶砸在地上的聲音。
她猛然睜開眼睛,驚醒。
她怎麼會睡著?
雙手?捂住腦袋,有些頭疼,她皺著眉,好一會兒才徹底清醒過來。
抬眼看向其他人,他們還沒醒,似乎睡得很?沉,對這麼大的響聲都無動於衷。
眼神掃過大門,沈肆忽然定住。
大門前的地上躺著一個人,他一動不動,整個人都仿佛失去生機。
沈肆快速從地上站起,走過去,蹲下,把手?放到他的鼻下,直到指尖有輕微但溫熱的氣息拂過,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半蹲在地上,視線在男人的臉上掃了一圈,他半張臉貼著地板,但依稀可以看出他的長相,五官清晰深刻,鼻子英挺,無疑他的長相很出色。
不過沈肆的心思並不在這裡,她轉頭望了望大門,起身走了過去。
手?指曲起,在門上敲了敲,聲音沉悶,這是一扇很?厚重?的門。
她查遍每一個角落,沒有鎖,也沒有有空隙的地方,甚至完全隔絕了聲音。
從昨天到現在,除了剛剛那一聲把她吵醒的關門聲外,便再無其他。
沈肆轉頭看向那個飛速轉動的排氣扇,約莫隻有一個籃球那麼大的正方形口,那是唯一與外界連接的地方。
沈肆走到排氣口下,仰頭看著那個離地幾乎有三米高的地方,基本放棄了能從那裡逃出去的希望。
那一方窗口,隻有少許的光芒從那裡透過來,抬起手?,一縷光線從她指尖穿過,仿佛近在咫尺,實?則遙不可及。
X到底想乾什麼。
她靜靜得站在原地,仰頭看著那一縷光線一動不動,像樽雕像那般。
直到身後傳來動靜,她才轉過頭。
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已經坐了起來,他捂著額頭,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當他抬眼看到自己身處陌生的環境,眼眸劃過一絲茫然:
“這……這是哪裡?”
“一個倉庫。”
清冷的女聲在耳旁驀然響起。
他被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的往後挪了一下。
直到他看見人,才稍微鎮定了些,溫聲問道:
“我怎麼會在這裡?”
“不出意
外的話,我們被綁架了。”沈肆平靜地說道?。
“綁……綁架?我怎麼會被綁架?”男人聽完她的話,臉色立即變得驚慌起來,似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周圍還有其他人。
“他們也是被綁進來的嗎?”他驚訝地問道。
沈肆點頭。
“怎麼會,我怎麼會被綁架,我沒有仇家啊。”男人抱著腦袋,絞儘腦汁地回想自己到底有什麼得罪彆人的地方。
在這期間,那對情侶和母子?也終於醒了。
看見房間裡多了一個陌生人,王藝藝立即驚訝地道:
“又多了一個人?”
然後看向一旁站著的沈肆,用狐疑的眼神問道:
“沈肆,這是怎麼回事,他是怎麼進來的?”
“應該是趁我們睡著的時候送進來的,我一醒來就看見他在這裡。”沈肆語氣仍舊是溫溫和和,不冷不淡,看不出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一整晚都沒出聲的那對母子?,此刻那個老板樣子的男人卻是氣憤極了,他一腳踢上大門,吼道:
“媽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到底要關老子?多久!”
隻可惜那扇門紋絲未動,隻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便再?無下文。
男人的母親走到他身邊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道?:
“冷靜點,彆消耗體力。”
男人雖然氣急,但聽母親這麼說,倒是沒再?繼續做出什麼其他動作。
王藝藝壓驚似地拍了拍胸口,道?:
“我還以為他要乾什麼呢。”
老人家轉頭看著他們,笑眯眯地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兒子性子比較急燥,嚇著你們了吧。”
雖身處危險,但這位老人家倒是鎮定地很,不驚慌也就算了,反而還很?平靜,仿佛不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什麼境地。
王藝藝也有些欽佩地問:
“奶奶,你都不怕嗎?”
“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這有什麼好怕,大不了也隻不過一死罷了。”老人仍舊是很平和的語氣,沒有恐懼,也沒有浮躁,那是一種已經看淡了生死的淡然。
無畏,所以無懼。
倒是她兒子聽了,眉頭一皺,不悅地道:
“媽,你說這個乾什麼?我們肯定會沒事的。”
“好好好,我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