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終了,宋欽揚被他放開的時候,呼吸都有些淩亂了,臉上一路燙到了脖子根。
他心虛地從後視鏡中瞄了一眼前麵依然平穩地開著車的司機,希望對方並沒有聽到什麼,然後整理了一下壓皺的衣擺和襯衫領口,把目光投向窗外散散熱度。
謝寒逸似乎對他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開很有意見,又把他一把撈回到懷裡,彎腰把下巴擱在他肩窩,對他道:“我給你唱首歌好不好。”
耳邊的音色低沉冷冽,宛若冰泉,卻又帶了些喑啞,勾人的要命。
宋欽揚脖子更熱了,微微側過頭看著對方半閡著的眼睛,輕聲道:“你剛喝完酒,彆唱了,對嗓子不好。”
謝寒逸摟著他的手臂收緊了,看樣子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接著語調慵懶地誘惑他:“剛編完曲,都沒填詞,沒彆人聽過……”
宋欽揚的心跳又開始亂起來,他本就很難拒絕謝寒逸的任何要求,尤其是這種,讓他覺得自己在對方的生命裡,確實占據了重要的一個角落。
每每想到這些特殊性,他都能說服自己,謝寒逸確實是喜歡他的。
“好吧。”他答應道。
謝寒逸像個乖乖等老師發號施令的學生,聽到他同意,才摟著他開口輕輕哼唱著。
悠揚的曲調從他耳邊吹散開,充盈在整個車廂,雖然並沒有歌詞,那質感如同大提琴一般的音色仿佛自帶故事感,懶洋洋地哼著歌時,如冰雪初融,化作春水流淌進人的心裡。
宋欽揚看著他低垂著,偶爾抖動一下的睫毛,靜靜地聽著。
不少樂評人說過謝寒逸是難遇的作曲天才,嗓音也是得天獨厚,如果留在國外會有更自由廣闊的發展空間。
三年前,他鼓起勇氣問過謝寒逸,為什麼回國,為什麼選擇加入他這個剛起步的公司。
等答案的時候,他心跳狂飆。
最後謝寒逸隻是說:“不習慣。”
過了片刻又補充道:“彆想多了,我想自由地做音樂,你這樣的老板不會束縛我。”
昏暗的轎車後座,宋欽揚伸出手,輕柔地撥了撥眼前人額側散亂下來的黑發,胸膛中溫暖而酸澀的觸覺膨脹。
這一刻,他希望這首歌永遠也不會唱完。
回到家,把醉了的謝寒逸拖去洗了澡,折騰半天睡覺時已經很晚了。
第二天宋欽揚被鬨鐘吵起來,打著哈欠看向旁邊,床上是空的。謝寒逸一般不會起這麼早,是去趕通告了麼?
他的心裡有絲失落,洗漱好出去時,卻聞到了空氣裡隱約的香味。
宋欽揚順著香氣走到廚房,正碰上謝寒逸出來,已經換好了出門的衣服,端著個盤子。
這樣溫馨的清晨場景,讓他忍不住在對上謝寒逸的目光時,彎起了眼睛。
“你沒有頭疼吧?”他問謝寒逸。
昨晚回來他找了醒酒藥給對方喝,應該還好。
“嗯。”
謝寒逸應道,神色卻有些彆扭,兩人走到餐廳,謝寒逸把盤子放在他麵前,沒有要一起坐下的意思。
宋欽揚看著盤裡單人份的煎蛋吐司,疑惑道:“你不吃麼?”
謝寒逸手撐在餐桌上,淡淡地看著他:“吃過了,我要去拍廣告,車在下麵等了。”
宋欽揚覺得他今天比平時狀態還冷淡,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但對方有工作,他也不好多問。況且這樣的謝寒逸才是常態,昨天喝醉酒那種黏人的,隻是限定buff的特彆形態。
“哦,路上小心點。”宋欽揚懷念了一秒昨天的溫存,遺憾地說,迎著落地窗灑進來的晨光多看了他幾眼。
謝寒逸繼續盯著他,他莫名覺得對方身上氣壓有點低,疑惑道:“怎麼了?”
“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謝寒逸像終於忍不住了似的,問他,“你昨天和那個葉辭在說什麼?”
鐘堯的那條微博已經刪了,可裡麵的照片早就有人保存,隨便一搜到處都是宋欽揚和葉辭相談甚歡,對視而笑的照片,礙眼的很。
宋欽揚想起他昨天來酒吧時氣勢洶洶的樣子,心說謝寒逸不會是在吃醋吧?現在是來秋後算賬麼,解釋道:“我們是在談工作。”
“你和他有什麼工作可談?需要去酒吧談?”謝寒逸蹙起眉心,冷冷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