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兩隻這次沒聽他的,都不管不顧地過來了,還把小黑一起拉過來了。
“唔唔。”
木澍濡抱著唔唔和小鳳凰,有些緊張地看一眼寒乾,還好他沒什麼行動。
兩個人就這麼站了很久了,不見寒乾有什麼動作,木澍濡抱著唔唔和小鳳凰回到了他的水屋裡。
房間裡一直有小機器人打掃,所以很乾淨,木澍濡坐在房間裡向外看去,寒乾依然站在那裡沒動作,木澍濡真的疑惑了。
難道,就像給他準備葬禮一樣,寒乾真的是來感謝他的不成?
是了,到他這個境界,已經沒什麼能看得上眼了,隻有能治好他舊傷,讓他飛升的愈生果。
飛升是每個修士的夢想,何況他已經走到這個高度了,會更迫切。
感謝他是因為修仙之人都信因果之說,不想欠他的,以免留下未還的因果影響飛升。
怪不得他說自己沒愈生果了,寒乾立即說要去給他找愈生果。
木澍濡怔怔地看著寒乾的背影,不想欠他的,可他欠的隻是一個愈生果嗎?
要怎麼還?
雖然寒乾沒限製他的自由,但木澍濡不能離開這裡,他要等大師。
大師一定也知道了,他在機甲工廠那裡,最快也要兩個多小時才能回來,如果回來看不到自己,該多著急。
想到荊星闌木澍濡眼睛就彎起來了,神情柔和了不少。
彎月一樣的眼睛裡慢慢聚起失落,如果他回不去了怎麼辦。
他現在有點後悔,這些天他們都忙,好幾天才見一麵,早知道,早知道這樣,他絕對不會離大師那麼遠。
“你們說,他是來還因果的嗎?”木澍濡對兩隻說。
唔唔想起了那場葬禮,還有跪趴在天極峰上的人,“唔唔!”
是的!一定是來還因果的!那他們就不用擔心害怕了!
唔唔忽然歡快起來,如果是來還因果,那麼他們想跟寒乾要什麼都可以!
比起飛升,其他一切都不算什麼,寒乾為了飛升,可能什麼都能答應他們。
想到這個可能,木澍濡呼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他就讓寒乾把自己送回去,並保證永遠不要出現自己麵前。
木澍濡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算算時間,拿著坐墊出去了。
寒乾正席地打坐,雖然他閉著眼睛也能感知到周圍的一切,但總比睜著眼睛少了些壓迫感,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木澍濡感受到了精純深厚的靈力在進入他的身體。
他停在金丹期很久都不見沒動靜,現在竟然感覺到境界在鬆動,穩穩有衝破很多的跡象?
天衍大陸上,修仙從煉氣期開始,經過築基期、金丹期、元嬰期、出竅期、化神期、大乘期、直到渡劫期,渡劫之後飛升成仙。
越到後麵,越難走,金丹期是一個關卡,很多人都應留在金丹期無緣元嬰期,木澍濡資質好,很早就邁入金丹期,但也在金丹期停留很久沒再動了。
或許是因為在卡麗星球沒有充足的靈氣,木澍濡一回到秘境,身邊還有個渡劫期的尊者在修煉,他體內的靈力在蹭蹭上漲,快到木澍濡有點不安。
和那種一個月收五億星幣的不安是一樣的。
怪不得那麼多想拜大能為師,想留在大佬身邊。
木澍濡沒注意到寒乾眼睛睜開了一瞬間,神情放鬆了很多。
木澍濡坐在屋外的小書桌邊,安靜地看向湖邊,臉上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忽然他臉上綻放出奪目的光彩,“大師!”
湖麵上出現了焦急的荊星闌,他大口穿著氣,初冬時期,額頭上還滲出汗水。
“大師,彆著急。”木澍濡內心柔軟一片,想伸手給他擦擦汗,“彆著急,我沒事。”
荊星闌臉色不太好看,尤其是看到木澍濡身邊那個人後。
陰魂不散的人。
他一出現,寒乾就睜開了眼睛,看到他後,臉色更不好看,周圍的氣溫驟降,冰寒之氣控製不住地外溢。
“真沒事?”荊星闌轉回視線。
“一點事也沒有,大師不要擔心。”木澍濡靠近湖一些,“大師不要擔心,他好像不是來找麻煩。”
“不找麻煩就行了嗎?”荊星闌的聲音忽然拔高,“彆忘他當時差點殺了你!”
寒乾忽然站起身,他麵若寒霜,銳利的目光看向湖裡的人,殺機畢現。
如果以前最不能接受彆人在他麵前提木上清跟彆人生了孩子,現在就是不能提他差點殺了木澍濡。
荊星闌這一句話好像觸碰到了他逆鱗,如果是龍,現在早就咆哮著咬掉這個人的腦袋了。
他不止是戳了他一刀,還、還……
想到那晚看到的景象,寒乾身上的寒氣和殺意更重了。
“大師,你彆說了!”木澍濡連忙阻止荊星闌,寒乾身上的殺意他都感受到了,寒乾他可是可以去到大師那邊的。
木澍濡眼裡的焦急和擔憂,讓兩個人都冷靜了些。
“大師,你吃飯了嗎?”
寒乾坐回去之後,木澍濡安撫焦躁的荊星闌,“我給你做點吃的吧。”
寒乾聽了這話,震驚之後就是一臉怒容,剛坐下的他立即又站起來了。
木澍濡,親手給一個男人做飯吃?
寒乾的怒氣有如實質,木澍濡緊張地回頭。
他抬著頭,是緊張的,眼裡還有不滿和煩躁,好像還在說這個人怎麼還不走,不走就罷了,怎麼還什麼都有要管。
寒乾緊緊握住手中的劍,忍了很久又坐了回去。
明明剛才的氣氛很好的,這個男人一出現溫情的氣氛就被打破了。
木澍濡收回視線,有點後怕但也徹底安心了,寒乾真的是不會殺他了,連他那樣不滿的視線都能忍受。
木澍濡經過緊緊閉著眼的寒乾,去菜園裡摘了一籃子菜和一籃子水果,放回來後,又去河裡捉魚和蝦。
寒乾睜開眼,看著擼起袖子和褲腳,雙手抓著費肥美的魚微笑的少年,心裡要爆炸的怒氣消散了很多,臉上冰霜消散,神色溫和。
他盯著木澍濡看了很久,神色愈加柔軟,再看向那一籃子菜和瓜果,眉頭狠狠地皺在一起。
木澍濡滿載而歸,一籃子活蹦亂跳的河鮮,使他心情明亮了不少。
但看到摘好洗好的菜,臉上的微笑就有點僵硬了。
這個菜是誰誰洗的?小木沒在這邊,這裡隻有一個人。
木澍濡臉上有點恍惚,都不敢去看寒乾。
寒乾尊者,洗菜?
這……
說出去有誰會信,連他現在都不信。
木澍濡有點僵硬地走到菜籃邊,把乾淨清脆的菜檢查了一邊,看著這滿是靈力的菜,更加恍惚了。
荊星闌出去一趟,把木澍濡的小機器人都給他帶回來了,小木爬過來後,看了一眼寒乾,把他當空氣,熟練地生火熱鍋。
木澍濡都有些佩服它,怎麼能那麼淡定。
再一想就明白了,小木它曾和寒乾一起待過好長一段時間,已經習慣了嗎?
回到秘境什麼都不用做的木澍濡,悠閒地做起了精致的飯菜。
在一陣陣飯菜的香氣中,寒乾睜開了眼,被這種人間的煙火氣柔和了麵部表情。
木澍濡做飯沒有一點不耐煩,他很放鬆,偶爾吸一口飯菜濃鬱的香氣,眼睛就會幸福地眯起來,像一彎月牙,連眼尾的小淚痣都可愛起來。
他是喜歡做飯的。
寒乾臉色沒那麼難看,甚至臉上出現了一般人都沒見過的柔和,因為那顆可愛的淚痣。
木澍濡眼尾有一顆淚痣,他的眼尾其實也一顆極小的淚痣。
現在沒人敢直視他,其他人不仔細看也看不到,連很少照鏡子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木上清告訴他。
她趴在他身上,捧著他的臉落下一個吻,“猜猜我剛才親在哪裡了?”
那時,他才知道他有一顆極小的淚痣。
木澍濡也有一顆。
寒乾神色愈加柔和,直到他們開始吃飯。
木澍濡給荊星闌送過去幾盤精致的菜,每一盤都藏著小心思,他說:“大師,你多吃一點,這段時間辛苦了,都沒好好吃飯。”
他又給唔唔和小鳳凰準備好幾盤小份的。
小桌上擺滿了一人兩獸香噴噴的晚餐,每一個擺盤,每一朵鮮花都賞心悅目,兩個靈獸有專門的小座椅和餐具,木澍濡盤腿坐在地上,他們都吃得幸福滿滿。
畫麵和美好,氣氛和溫馨,隻是沒有他。
他像一個多餘的人,尷尬地坐在這裡。
寒乾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對待,什麼時候這麼難堪過。
他應該離開的,可他離不開。
寒乾不應該看的,可他不舍得閉眼。
這是他的孩子,木上清給他生的孩子,他曾經無比期的孩子。他已經錯過他二十年了,再也不想他離開的自己身邊。
他一定好好養他,哪怕他現在都不敢告訴他,他就是他父親。
木澍濡都吃完飯了,發現寒乾還沒走,他歎息一聲,果然能走到渡劫期的人,不管是天資還是耐性都絕非常人能比。
不就是要還因果嗎?
木澍濡擦淨雙手,麵向寒乾,“你可以……”
寒乾眼裡亮起來,立即緊緊地看向木澍濡,可以,什麼都可以。
“你可以把我送回去嗎?”木澍濡小心翼翼地說。
寒乾臉上立即陰沉起來。
木澍濡看到他那樣的臉色,手指緊張地握在一起,可能就算是渡劫期尊者,踏破虛空也很傷身傷氣?
他鼓起勇氣,說出寒乾最想聽的話。
“你送我回去,我們就兩清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