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擎天宗的弟子臉上流出一層層的冷汗, 強撐著沒跪下來。

氣溫驟降,冷到不適宜人類生存。

寒乾尊者的臉色可怕至極, 是他們從沒見過的可怕,看一眼可以要一條命,一個個恨不得原地消失。

木澍濡心裡惴惴的,不是說可以的嗎,怎麼一下又變成這樣了。這樣的人果然喜怒無常, 看擎天宗弟子的樣子,木澍濡深切地感受得到什麼是伴君如伴虎。

這樣的人,還是遠離一點。

“不給就算了。”木澍濡抿唇, 也沒多失望, 本來就是不敢想的東西。

木澍濡轉過身,抱起唔唔,要回水屋去。

“好。”

寒乾悶悶的聲音從木澍濡身後傳來, “跟我回擎天宗,天下最好的靈脈在擎天宗,我抽出來給你。”

木澍濡不敢置信地轉過頭。

其他人已經被打擊到精神恍惚了。

擎天宗的靈脈當然是最好的, 應該說天衍大陸最好的幾個靈脈,都被壓在擎天宗的千山萬峰之下。

不僅要給他靈脈, 還要給他擎天宗的上品靈脈?

木澍濡那種不安感又來了。

以前他也富有,可就算是最最普通的靈脈也是不敢想的, 沒聽過哪個人說他有靈脈過, 隻聽說過哪個大門派有靈脈, 而且靈脈是一個門派的命脈。

木澍濡沒被這巨大的誘惑砸暈, 為什麼還要他去擎天宗,靈脈是有什麼特彆的嗎?

他這個小人物也沒見過靈脈。

“真的嗎?”木澍濡睜大眼睛,囁嚅著。

“不會騙你。”寒乾說。

寒乾尊者這麼說了,還在這麼多人麵前說,就肯定不會騙他了。

但他一定心疼得不行。

木澍濡發現不僅那把可破蒼穹昂的劍又開始顫抖鳴叫,寒乾的呼吸都不是很穩了,作為渡劫期的老祖,連呼吸都不能維持順暢,讓他這個金丹期的小弟子發現,那一定是心疼極了。

也對,那可是靈脈啊,還是擎天宗的靈脈。

一條靈脈可能是經過多少場廝殺,犧牲了多少人才獲得的,天衍大陸上,因為靈脈而滅門的大家族和門派可不少。

賺了這麼大的便宜,木澍濡心裡更不安了。

猶豫了一下,他把那顆愈生果拿出來,向前移動了一小步,遞到寒乾麵前,“你應該需要。”

他不要愈生果了,一條靈脈他就賺了太多,再收下這個愈生果就過於貪婪了,反正他現在也不需要愈生果,靈脈能解決他所有的問題。

木澍濡發現寒乾他又不對勁了,他情緒還是不太穩定,但應該不是心疼得火燒火燎了,而是變成了一種激動,被巨大驚喜砸中的那種激動,激動到手足無措。

果然他很需要愈生果。

寒乾接過愈生果,又推倒木澍濡手中,“給你的,你留著。”

他的臉色一點也不難看了,身上縈繞著開心的氣息,眼睛比以前要水潤,聲音溫和。

木澍濡皺皺眉,執拗地伸著手,放在寒乾麵前。

如果是要了彆的就算了,可要了靈脈,就真的不能再收愈生果了。

寒乾盯著那顆愈生果看,繼而盯著那隻手看,那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手,不止是手,木澍濡不管哪裡都是他見過的最好的。

當然是天下最好的,因為流淌著他的血脈。

寒乾伸出手,接過那顆愈生果,其實他更想握住那隻手,手把手教他練劍,如果他不喜歡練劍,就帶手把手教他練字,教給他一切,帶他去做他最喜歡的事。

“我先幫你保留著。”寒乾說。

“還想要什麼都跟為、都跟我說。”寒乾繼續說。

木澍濡:“……。”

如果說以前沒經曆那些事,他真的想說一句,遠離寒乾尊者人這麼好。

天下第一的尊者說,想要什麼都跟他說,這個誘惑真的太大了,在天衍大陸,除了飛升應該沒什麼能比得過了,就算是飛升,他或許也能幫助,畢竟他就要飛升了。

木澍濡確實還有想要的,但他已經要了靈脈了,怎麼還好意思開口。

木澍濡回到水屋,他還有事要做。

沒想到寒乾又跟著過來了。

給了靈脈不就是默認還完了因果了嗎?怎麼還不走?

在湖邊給小鳳凰拍了照,做好了當日記錄,寒乾還坐在那裡,木澍濡看他許久,“尊者是不是即將飛升了?”

“是。”木澍濡難得主動跟他說話,寒乾立即接話,“多虧了你的愈生果。”

“飛升很凶險?”木澍濡繼續問。

寒乾臉上渡上一層柔色,“不要擔心,因為你的愈生果,我現在狀態很好。”

他沒擔心,木澍濡想了想沒說出口。

“我短時間內不會飛升的,這裡有我放心不下的事。”寒乾看著木澍濡說。

那他明白了,飛升很凶險,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因為愈生果,寒乾的身體狀況沒問題,還有放下不下的就是之前欠下的因果了,要還清因果,才能更安心地飛升。

寒乾覺得還沒還完,畢竟不止是一顆愈生果而已,對普通人來說,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愈生果,對寒乾來說是飛升的大事。

而且寒乾還重傷了他。

木澍濡在心裡想了一圈,沒錯,應該是這樣的。

他垂著眸許久沒說話,想通之後睜開眼,發現他麵前的桌子上多了幾盤丹藥。

是的,是幾盤。

“這些都是我選的對你很好的,多吃一點。”寒乾不太自然地說,對於關心彆人這件事,他真的是不太熟練。

木澍濡看著這幾盤丹藥默了。

看這些丹藥的品相,他也知道是多好的丹藥,這就是傳說中的,把丹藥當糖豆吃嗎?

他果然隻是一個“土豪”而已,不懂“豪門”的奢侈。

木澍濡吃了一個的丹藥,丹藥在身體裡化開,滋養著他每一處的筋骨,通體順暢。

木澍濡舒服地眯起眼睛,寒乾的丹藥果然不一般,每個修士都能買得起丹藥,但就算是同一種丹藥,品相也千差萬彆,給寒乾煉丹的煉丹師,就是普通修士無法觸及的。

看著木澍濡眯起眼睛的樣子,寒乾冰寒的眼裡出現點點柔情,他好像看到一株小水仙舒適地伸展著花枝,心裡柔軟一片。

木澍濡吃了一顆,給唔唔、小鳳凰還有小粉各自喂了一顆。

“唔唔!”好好吃!

唔唔和小鳳凰的感受很激烈,它們畢竟還小,還在長身體,而小粉抱著一顆丹藥啃,雖然吃得很歡快,但感受沒那麼強烈。

鑽地鼠是傳說中的凶獸,年紀應該不會太小,也隻有木澍濡把它當成小姑娘。

一人三隻吃的很開心,湖麵上荊星闌出現的時候,木澍濡甚至打了個飽嗝,發現荊星闌在看他,臉上飄上一抹紅。

他連忙裝了好多丹藥,讓首首給荊星闌送過去,“大師,你多吃點,也給祁言吃一點,他太小了,一天隻能吃一顆,大師可以吃三顆。”

寒乾一天的好心情又沒了,他狠狠地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那些丹藥是他精挑細選給他兒子吃的,兒子養的靈獸吃就罷了,這個他恨不得讓他魂飛魄散的男人還要吃?

荊星闌太忙了,機甲工廠成立初期離不開人,他又放心不下木澍濡,每天都要飛回來,木澍濡突然離開,還有一大堆事要他處理。

他本是該疲憊的,但是一看到木澍濡,身上的疲憊就瞬間消散,木澍濡是他精神和能量來源處,尤其是吃了木澍濡的丹藥後。

“大師,你是不是太辛苦了?”

木澍濡坐在湖邊,細細描摹著荊星闌的眉眼,眼裡心裡都是心疼。

麵對荊星闌,木澍濡才是最柔軟的,和任何人都不一樣。

寒乾心口積壓可了滿滿的鬱氣,之前對他的關心和擔憂,這麼一對比就可有可無了。

荊星闌搖搖頭,眼睛一直放在木澍濡身上,目光灼灼。

隻是一天而已,就很想抱抱他。

以前木澍濡就坐在這裡說,如果真的見到他,想摸摸他。

何止是觸摸,荊星闌現在恨不得將他揉進身體裡,讓他再也跑不掉。

“我突然消失,是不是給大師留下很多麻煩?”木澍濡有點自責。

“麻煩倒是沒多少。”荊星闌光腦外放,也不隱瞞他,“就是現在網上因為你已經吵成一片了。”

“很多人在說,木木說大話後後怕了,怕被孟停打得叫爸爸,逞能之後就嚇跑了,是個臨陣逃脫的懦夫。”

嗯?寒乾忽然睜開眼。

木澍濡也急了,“才不是!我才不怕他。”

荊星闌看他著急的模樣笑了,“彆擔心,還有很多人在替你說話,他們都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

木澍濡心裡有點暖,但事實確實是他消失不見了,喜歡他支持他的人,不知道被怎麼罵怎麼嘲呢,可能受了不少氣和委屈。

就算他在星網上說什麼也沒用,因為他出現不了,還是縮頭烏龜。

“大家都在等你出現,你一定會出現的。”荊星闌肯定地說。

“其他的事你不用擔心,植物樂園和度假村都有楊煜在管,沒出任何問題,雷導也來拍電影了。”荊星闌把木澍濡想知道的消息,一一跟他說著,“哦,雷導還在網上替你罵了不少人。”

木澍濡笑了起來,想起了“一生有幸”的雷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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