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澍濡十幾年好不容易才等來心裡最渴望父親, 怎麼可能讓人傷害他。
他看向寒乾目光跟仇人差不多,比自己被傷害時候還要恨。
就是這個人讓自己家破人亡, 他本來該有一個溫柔娘親,一個厲害爹爹, 一家人幸福和樂地生活在一起, 都是因為他。
寒乾怎麼能忍受木澍濡這樣眼神,他把木澍濡當成寶放在心裡寵, 什麼都願意給他, 因為木澍濡是他而兒子,是他唯一親人啊。
以前不敢說出口話,在這樣刺激之下, 直接衝出口,“他不是,我才是!”
“我才是你父親!”寒乾再一次強調,聲音堅定不容置疑。
木澍濡愣了一下,他曾經想過這個可能,好幾次腦海裡都蹦出過這個想法。
起先是被荊星闌猜測給壓下來, 曾被荊星闌帶入他思維怪圈,後來這個想法再出來時候, 被木瀛出現徹底壓下去。
血緣就是這麼神奇, 他見到木瀛就覺得親切,而且他原型, 他名字, 以及木瀛說過去, 都讓他相信木瀛就是他爹爹。
“寒乾,你在說什麼屁話!”木瀛看到木澍濡有一點動搖,氣得臟話都罵出來了,“你身邊就有個湖,你過去照照,你這樣狗模樣,也有臉說木木是你兒子?”
木澍濡:“……。”
就算他偏向木瀛,也不得不說木瀛這話有點過分了,寒乾他就算長得不如木瀛好看,但他真很不錯了,高山清寒,是完全不同感覺,怎麼在木瀛嘴裡就成了狗模樣?
連木澍濡都這樣想,更何況寒乾,即便是寒山之巔清冷尊者,也要被他氣死了。
他恨不得殺死這個妖王,他處處與自己為敵,想方設法地要殺死自己就罷了,更讓他氣憤是,他竟然敢冒充木木父親,還挑撥他們父子關係。
“該過去是你,你這麼妖裡妖氣樣子,一身清氣木木怎麼可能是你兒子?”寒乾咬牙切齒地反擊
“嗬,妖裡妖氣?妖裡妖氣也比你死氣沉沉要,一副要進棺材樣子要好!”
“你!”
“被我說中了?氣急敗壞了?”
木澍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股柔和力量推到一邊,都結界包裹其中,兩人一言不合地打起來了,而且打非常激烈。
木澍濡愣愣地看著兩個大佬打架,他住院子沒撐過一分鐘,早就變成了廢墟。
天崩地裂之中,天極峰天空上電閃雷鳴,驚動了整個擎天宗人。
“唉,你們怎麼又打起來?!”
天空上出現很多禦劍弟子和淩空老祖,寒宇一看到他們兩個就頭疼。
秘境外還沒打夠嗎?兩敗俱傷那麼好玩嗎?
那之後如果不是他給寒乾喂了愈生丹,現在能不能拿劍還不知道呢,妖王傷得肯定也不輕。
“趁著這個機會,師兄,徹底除去妖王吧。”寒晝不耐煩地皺眉,“這家夥太難纏了,誰知道他以後還會搞出什麼,不如徹底除去以絕後患。”
“寒晝說得對。”寒幽支持他,顯然他對妖王也沒什麼好感。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木澍濡終於反應過來,著急地想阻止他們,可他踏不出結界一步。
他現在覺得兩個人都不像他父親,怎麼都這麼衝動好鬥呢。
眼看兩人身上已經見血,木澍濡更加著急,他衝半空中幾個人大喊,“寒宇掌門,寒幽師伯,你們讓他們停下吧,不要再打了。”
寒宇和寒幽沉默著,脾氣最急寒晝已經拿出武器衝過去了,木澍濡剛放心一點,卻發現寒宇是衝著木瀛去,他正在和寒乾一起攻擊木瀛。
木澍濡心裡更著急了,“小鳳凰,快去幫木瀛!”
聽到木澍濡話,小鳳凰立即飛到半空,衝著寒乾和寒晝噴出一口火,火光衝天而起,燒黑了寒乾和寒晝衣服。
木瀛擦掉嘴角血,輕笑一聲,“我乖兒子,知道護著爹爹。”
寒乾眼裡更冷,他舉起劍,再想衝過去時候,木澍濡發出一聲憤怒喊聲,“彆打了!!!!”
他短暫地停了一下,這聲音不止是憤怒,還有害怕,讓他下意識地停手。
就在這時,木瀛狠狠地一鞭子打在寒乾身上,寒乾氣極,想回手卻發現他已經飛到木澍濡身邊,正對木澍濡說:“寶貝兒子彆擔心,爹爹住手不打了。”
寒乾:“???”
寒乾想立即殺了他!
木瀛一邊說,一邊拍著木澍濡後背給他順氣,木澍濡連忙握住他手,生怕他再去跟寒乾打。
木瀛也握住他手,衝天空上一眾人冷笑,“怎麼,擎天宗要以多欺少,想讓我們父子死在這裡嗎?”
寒晝聽了他話,氣得跳腳,“你在胡說什麼,和木木有什麼關係?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木瀛冷笑,“你們害死了上清,想留下木木暗中殺死他怎麼不可能?”
木澍濡震驚地看向木瀛,“他們害死了娘親?”
“你少胡說八道!”聽了這話,寒宇也生氣了。
“對,當時寒乾帶上清回擎天宗,他們就想讓上清離開,後來上清身體變得那麼虛弱,也是他們造成,以至於生下你沒幾年就去世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寒幽看向木澍濡,“木木,不要聽他胡說,寒乾師弟你父親,我們不會做那種事。”
“我才是木木父親,哪怕你們再怎麼能言善辯,血緣是改變不了。”木瀛說:“不要再胡說了。”
“你!”寒晝終於明白師弟為什麼每次見到他都想跟他拚命了,“你才是不要胡說八道了,木木身體裡留著是師弟血,這是顯而易見事實。”
一開始是因為木澍濡年紀,他們理所當然地判定木澍濡不可能是寒乾兒子,從未有過懷疑和其他想法。
當開始思考木澍濡是寒乾孩子後,他們這個等級人,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他們之間聯係,不用懷疑,木澍濡絕對是寒乾孩子。
“誰是木木父親,一測便知。”寒宇沉聲道,“現在就讓木木知道,誰才是他父親。”
寒宇說對,在這裡爭執半天有什麼用,意氣用事地爭吵和打鬥解決不了問題,又不是沒有測試血緣關係法寶。
木澍濡這半天,一會兒看向這個,一會兒看向那個,聽了寒宇掌門話,揉揉脖子,終於不用再扭來扭去。
寒宇說他很讚同,他也想確定下究竟誰是他父親,即便他偏向於木瀛,經過測試,也能讓他徹底安心。
“好。”寒乾一點也不怕測試。
“好。”木木迫不及待地想測試。
木瀛猶豫了一下,在木澍濡期待眼神,和其他人懷疑目光下,最終也點了頭,“測試就測試。”
剛才拚命兩人暫時和平相處,和看戲人一起移步藏劍峰。
“木木,這是血緣靈玉。”寒晝拿出環形玉石給他看。
“看到中間兩個刻度了嗎?”寒晝指著中間凹槽給他看,“這兩處各放三滴鮮血,他們會順著凹槽流下彙合。”
“彙合於第一個刻度凹槽內說明你們有血緣關係,彙合於第二個刻度內,說明你們血緣關係極近,可以斷定是父親了,如果進不了刻度之內,說明你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擎天宗藏劍峰,藏著天下最多寶藏,連這種奇特法寶都有,還能測出血緣親疏,木澍濡激動地點點頭,“很清楚,我看明白了。”
既然這樣,寒晝先看向臉色不太正常木瀛,冷笑一聲,打算先不揭穿他,他看向自己師弟,“師弟,你和木木先測試吧。”
寒乾點點頭,和木澍濡一起走到血緣靈玉麵前,毫不猶豫地逼出幾滴血滴入凹槽之中。
他真一點猶豫也沒有,還很淡定,好像篤定木澍濡就是他兒子,木澍濡站在對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木木?”寒晝提醒他,“該你了。”
木澍濡抿抿唇,伸出見血指尖,睫毛和指尖都有些顫抖,他心裡其實已經大概知道結果了,可依然心跳過速,緊張地難以呼吸。
馬上,他就要知道他父親是誰了,他心心念念父親。
幾滴血,一部分滲入到靈玉之中,靈玉起了光後,剩下兩滴鮮血向著同一個方向彙合,漸漸融合進第一個刻度內。
寒宇、寒晝和寒幽,眼裡都出現笑意,直到鮮血彙於第二個刻度內,仿佛自己認了一個兒子,他們臉上洋溢著開心。
“哈哈哈哈!看吧木木,師弟他是你父親!”寒晝哈哈大笑。
“師弟早跟我們說過,說你是他兒子,他一定要把你帶回擎天宗照顧,他還說他不會飛升,就在天衍大陸,護你一生。”
木澍濡愣愣地看著寒乾,哪怕他之前有過猜測,這一刻也有點恍惚。
他竟然是寒乾兒子,寒乾竟然是他父親,世事難料,誰能想到是這樣結果。
寒乾臉上早已不複平靜,他握緊手中劍,這一刻什麼也說不出口,好像在等待木澍濡生死審判。
“你之前為什麼不說?”木澍濡啞聲問。
“我,”寒乾有些緊張,也有點苦澀,更多是愧疚和後悔,“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我兒子,我怕你知道後會恨我。”
“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無罪。”寒宇心裡歎氣,他這個師弟還是像以前一樣不會說話,“木木,你父親他以前不知道,而且就算不知道,他也沒想殺你,都是誤會,都是誤會,你不要恨他。”
木澍濡垂著頭,沒說什麼。
四個人都有些緊張地等著他開口,這個時候,木澍濡看向了木瀛,他們也跟著看過去。
“木瀛,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你故意挑撥木木和師弟關係,存是什麼心!”寒晝這才想起來要質問他。
“你剛才就心虛了,我那時就猜到你在騙人。”寒晝說:“今天你必須給我們個交代,不然彆想活著離開擎天宗。”
“你為什麼要騙我?”木澍濡囁嚅道。
他失望眼神讓木瀛心裡有些著急,他側過臉對寒晝冷笑,“這是從你們擎天宗拿出來,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做手腳?”
“事實擺在眼前,你再巧舌如簧也沒用,不相信你來試試啊?”
“試試就試試!”木瀛冷笑一聲,直接推開寒乾,一揮手將靈玉中血跡清除得乾乾淨淨。
他手指上逼出幾滴鮮血,看向木澍濡,“木木,不要被這群狡詐人騙了。”
“哼!自取其辱。”寒晝也跟他一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