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霏這次才不信,她甚至還往後退了好幾步,“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容默慵手指按著腹部,沒說話。
還裝?段霏怒氣衝衝,“彆演了,程助理都說了,你這傷都已經開始痊愈了……”
下一秒。
容默慵抬起手。
當看到他手心裡那一片血紅……
段霏嚇得花容失色,轉身往外麵衝了出去,“醫生,有沒有人!”
醫生和護士急匆匆趕了過來。
程方也跟了進來。
“怎麼回事?”醫生做了檢查,“容先生,你這傷口剛開始痊愈,還沒有愈合,怎麼突然又裂開了?”
容默慵眉頭緊皺,顯然因為疼痛不願意多說話。
程方則看向段霏。
段霏忙低頭。
心虛的不行。
可這也不能怪她啊?
如果不是容默慵剛才故意騙她,還又想占她便宜,她至於反彈那麼大?
醫生很快就將傷口重新處理好,“這幾天多注意點,一定要臥床休養,不要再做大幅度的運動,很容易扯到傷口,本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的,現在看來……再養養吧。”
“謝謝醫生。”程方一邊送客,一邊在心裡吐槽。
老板你就這麼忍不住麼?
就不能等傷好了再跟段小姐親熱?
彆說傷還沒有完全好,這還在病房呢……
不害臊!
**
人都離開後,容默慵躺在病床上,手捂著腹部,眼皮半闔,麵如菜色。
段霏看著他,免不了又是一陣解釋,“剛才不怪我,誰讓你故意騙我的。”
容默慵不說話。
段霏皺眉,“很疼嗎?”
容默慵睜開眼皮,眼神淡漠又譏誚,“你拿刀往肚子捅一刀看看疼不疼。”
段霏:“……”
容默慵說完就繼續閉上眼睛。
病房陷入安靜。
段霏心想可能他可能需要休息,於是來到沙發坐下。
她之前的那些作畫工具都還在,乾脆打開畫板,
今天回到文化館實習,侯部長正好通知說最近準備籌辦一個全國範圍的繪畫比賽,館裡的工作人員也可以參加。
而且為了公平競賽,初賽擇取的時候會選擇不署名直接提交給評審。
提交畫稿的時間還剩下半個月,獎金也挺豐厚,而且前十名獲獎作者還會有參與畫展的機會……
段霏挺想參加的,這半天都在構思畫什麼作品去參賽……
“我疼成這樣,你居然還有心思畫畫?”容默慵的聲音突然響起。
段霏回過神,抬頭看著他,“你不是要睡覺嗎?”
容默慵咬牙。
沒良心的小東西!
剛才她靠的那麼近,身上的香味傳了過來,所以他一時沒能控製得住……
結果她反應那麼大,離開時使勁推他,還正好推在他腹部的傷口上。
現在又像個沒事人在那弄她的畫具……
段霏好奇的看著他,“你到底要乾嘛?”
不說話就那麼瞅著她,眼神黑幽幽的,有點嚇人。
終於,容默慵開口,“喂我吃飯,我餓了。”
段霏皺眉,“我準備畫畫……”
“喂我吃完再畫!”
段霏:“……”
行吧。
畢竟剛才確實是她沒注意弄傷的。
於是過去,將床頭櫃的飯盒一一打開。
四菜一湯,外加一碗米飯。
有些過於豐盛了……
段霏拿起筷子,開始喂飯。
……
當房門被敲響的時候,段霏以為是程方。
誰知房門打開,容老爺子拄著拐杖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薄明羨。
段霏:“………”
容默慵午餐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此時正在喝湯。
因為太驚訝,段霏手一鬆,勺子掉進碗裡。
“哢嚓”一聲。
容家人也很驚訝。
容老爺子問,“段霏?你怎麼在這?”
薄明羨更是眼睛四處觀察,等看到沙發上那一堆東西,她差點沒能控製住表情管理。
段霏捏著勺子,“我……”
“還有半碗,喂我喝完。”容默慵接話。
段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她捏著勺子,舀了一口湯遞過去。
程方看了看,再次默默轉身退出病房,再把門關上。
而房內,容老爺子和薄明羨就這麼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喂容默慵喝湯。
畫風和氣氛都很詭異!
等喝完湯,容默慵說道,“行了,你去畫畫吧。”
容老爺子和薄明羨再次:“……”
段霏低著頭,放下碗,默默走到沙發邊坐下,拿出畫筆。
容老爺子率先說話,“到底怎麼回事!”
容默慵微笑著拿起紙巾擦擦嘴角,“不是都已經看到了?”
又是“哐當”一聲,顏料盒掉在地上。
段霏坐在那,臉色慘白。
容老爺子看了她一眼。
如果這個時候還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他也白活這幾十年了。
可他接受不了。
“你這個混賬,她才幾歲?”
“她二十二了,又不是小孩子。”容默慵淡淡的說道,
“可你幾歲了?你比她大多少歲?”容老爺子拐杖杵著地麵,情緒激動,“你是她的長輩,是她母親的朋友,這要是傳出去了,彆人怎麼看你?”
容默慵挑了下眉,“我需要看彆人的眼光?”
“你……”
“爸。”薄明羨忙說話,“您先彆生氣,注意身體,小心血壓啊。”
“所以月瑤跟你退婚就是因為她對吧?”容老爺子吼,“你簡直不可理喻,為了一個黃毛丫頭,好好的婚禮就這麼毀了……”
“誰說毀了?”容默慵再次語出驚人,“你若是覺得明天收不了場,我可以去婚禮現場,至於新娘子,換個人就行了。”
!!!
猶如一記驚雷落下,這一次,現場的所有人都再次被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