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羨：“……”
容老爺子直接轉身，“回去。”
**
文化館。
段霏重新回來實習，心底還是很開心的。
因為有容默慵的關係，侯部長對她特彆關照，同事雖然有說閒話的，但段霏並不在意。
她已經想好了，想要獲得真正的自由，務必讓自己強大起來。
不隻是經濟上的，還有能力，和人格上的強大。
下午工作結束，坐程方的車回到家裡，她就開始構思參賽作品。
反正容默慵在醫院療傷，中午那麼一折騰，估計又要推遲一陣子才能出院，她乾脆把隔壁客房當成了畫室，把所有繪畫工具全都搬了進去。
周末兩天，她都待在畫室，沒有出門。
而容默慵似乎也達到了目的，也沒有再強行喊她過去。
周日下午，江搖窈給她打來電話，“霏霏，在乾嘛呢？”
段霏放下刮刀，“在畫畫。”
“容默慵的婚禮取消了，他這幾天沒欺負你吧？”
“他在醫院養傷，放心吧。”段霏看著麵前的油畫布框，語氣隨意，“對了，我和容默慵的事情，容家人都知道了。”
“啊？”江搖窈驚了，“怎麼知道的？”
於是段霏把那天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容老爺子什麼態度？”
“不管他什麼態度，反正我沒想和容默慵繼續在一起。”段霏說，“現在事情攤開了也好，有容家長輩阻礙，他也能安分一陣子。”
“霏霏，你對容默慵……”江搖窈欲言又止，“你對他有感情嗎？”
段霏笑了，“你會喜歡一個把你當成泄欲工具的男人嗎？”
“我當然不會了。”江搖窈否認，“隻不過你們也在一起這麼久了，我有點好奇，你對他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有。”段霏想了想，“我對他的感覺，應該就是害怕。”
這個感覺抵過了其他的所有。
……
掛了電話，段霏繼續拿起刮刀，在畫板上細致的刮著顏料邊緣。
她以前畫一幅油畫最少需要一兩個月，因為每天上學，還要照顧外婆，真的已經很久沒有時間好好的畫畫了，畫的基本也都是學校布置的作業，要麼就是臨摹。
這一次參賽截止日期隻剩下一個月，她計劃了一下，30天時間可以畫好，然後拍照寄過去參加初賽，後麵等畫布乾透，差不多複賽也可以趕得上。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要打亂她的計劃。
房門敲響，程方走進來，“段小姐……”
“我要畫畫，跟他說我最近都沒空過去。”段霏頭也不抬。
“段小姐，容老爺子來了，就在樓下。”
段霏一愣，手指動作頓住。
“這事兒三爺還不知道呢，你要下去見他嗎？還是讓我跟三爺說一聲？”
段霏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我下去吧。”
**
樓下，容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正目光炯炯的觀察房間。
這間彆墅他很少過來，反正逢年過節，容默慵都會回老宅陪他。
腳步聲響起。
段霏穿著一件居家款的寬鬆版毛衣，下身是拖及腳踝的花色長裙，烏黑頭發，皮膚白淨，一雙漂亮的鹿眼純真清澈，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年輕的美好……
容老爺子忍不住又在心裡罵了幾句。
“老爺子。”段霏來到跟前，禮貌的喊人。
容老爺子頷首，“坐。”
段霏在他對麵坐下。
娟姐端上兩杯熱茶，便退下了，程方自然也跟著離開。
空落寬大的客廳，容老爺子就這麼看著她，“你的情況，這兩天，我讓明羨都調查了一下，所以默慵去f國的那兩個月，是為了找你，他婚禮現場離開，也是為了你。”
段霏沒否認，“是。”
“嗬。”容老爺子冷笑，“你們兩人好大的膽子，這件事情居然瞞我這麼久，如果不是那天我去醫院，是不是還打算一直瞞著？”
段霏看著他，“那天應該是他故意安排的，不存在打算一直瞞著。”
容老爺子一噎，“你也知道這事？”
“我不傻。”
容老爺子：“……”
他握緊拐杖，“所以，你真的十八歲時就跟了他？”
“確切的說，應該是17歲。”段霏自嘲的笑了一下，“隻不過那時我還沒有成年，他也沒有碰我。”
容老爺子眉目深沉，“為了你的外婆？”
段霏眼睛動了一下。
“現在你外婆已經走了，你母親也在國外有了家庭，你就不想要有自己的家庭？”容老爺子繼續問，“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離開默慵，以後彆的男人能否接受你有過這樣一段經曆？”
段霏乾脆直接，“老爺子，您想說什麼？”
“你那天說你不想跟默慵結婚，這到底是真心話，還是在以退為進？”
段霏忍不住笑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老爺子您，能讓容默慵放過我。”
“這麼說來，還真是我兒子對你糾纏不放？”容老爺子一副不相信的口吻。
可能家長都是這樣，總覺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最優秀的，他甩人可以，被人甩，尤其還是一個身份地位哪哪兒都不如他的人甩……
不可能！
“您不是調查過我的事情，為了躲開他的控製，我當時在國外逃亡了兩個月，身無分文，窮途末路，甚至差點遇到生命危險……”段霏說，“您若還不信，可以幫幫我，我相信以您的能耐，完全可以讓我去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這樣對我們彼此都好。”
容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