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辦公桌後,那張俊美如斯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唯一的動態就是順著額頭不停往下流的鮮血,一路滑過臉龐,滴在辦公桌麵,甚至連文件上都沾染了紅色的血跡……
一眼看去,特彆的瘮人。
“薄總,要不要叫120?或者我送您去醫院……”
“都不用。”薄錦闌抽出紙巾,隨意的擦了擦。
可很快的,又有新的鮮血流了出來。
“薄總,您這傷口看著挺嚴重的,還是去醫院吧,實在不行,我打電話讓樓下醫護室派個醫生上來……”
“你去樓下買點紗布和藥。”薄錦闌微微擰眉,將沾滿鮮血的紙巾往垃圾桶一丟。
“好的。”李鏡忙轉身。
董事長這人控製欲強,對兒子也要求甚高,但因為薄錦闌向來能力卓越,每次都能遊刃有餘的完成所有任務和指標,所以進集團這麼多年,說實話,李鏡從來沒見過這對父子產生過矛盾,連平日的口角都很少有。
今天這是怎麼了?
竟然直接動手……
難道是因為薄展懷這個私生子?
大概如此了。
作為一名成熟的助理,老板的八卦隻能放心裡,但同時也應該學會為老板分憂解愁。
於是——
江家彆墅。
在群裡八卦了一會謝家的事情,江搖窈便坐到書桌前,投身學習。
距離考研就剩不到20天了,為此,她製定了一份周密的學習計劃表。
倒不是為了督促自己,主要是發給某人,防止他有事沒事的又要約她出去……
誰知剛堅持兩天——
手機響了。
李助理:【江小姐,你現在有時間嗎?】
自從回到帝都後,江搖窈還沒跟李鏡聯絡過。
【有事嗎?】
【薄總受傷了!】
江搖窈嚇了一跳。
緊接著:
【薄總流了很多的血。】
【傷口在額頭,挺深的。】
【薄總肯定破相了,說不定還有腦震蕩。】
【但他不肯去醫院,堅持要工作,還不準我告訴任何人。】
【江小姐你要是來看薄總的話,一定要偷偷來,千萬彆告訴薄總是我告訴你的,拜托拜托。】
……
薄錦闌將幾份積壓的文件處理完,時間已過去半個小時。
去樓下買藥的人還沒回來?
剛拿起手機,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
李鏡推門走了進來,滿臉堆笑,“薄總。”
薄錦闌臉色微沉,“如果我沒記錯,醫務室在20層,你屬烏龜的?”
李鏡忙解釋,“薄總,我剛才下樓接人去了。”
“誰?”
李鏡忙把門推開。
等江搖窈進來,他立刻轉身離開,還體貼的把房門關上了。
……
江搖窈直接來到辦公桌旁,先看著男人額頭的傷口,再看看他其他地方,然後終於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薄錦闌挑眉,“怎麼了?”
男人身子往後靠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那坐姿堪稱悠閒,看的江搖窈一陣火大,“李助理說你流了很多的血,還說你腦震蕩,嚇得我直接就趕過來了。”
結果就這?
薄錦闌微笑:“小傷而已,他太危言聳聽。”
確實是小傷,而且血已經止住了。
但是看著額頭上那麼一大塊紅色的凝血,江搖窈擰著眉,“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不用,已經止住血了。”薄錦闌說著,抬手要碰。
果然在半空中就被拉住了。
小姑娘微涼的手指拉著他的手腕,聲音緊張又嚴肅,“不能碰!”
薄錦闌眼底含笑,“有點癢。”
“癢也不能碰,傷口都沒有做處理,會感染的。”江搖窈的語氣,像是在斥責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李助理買的藥應該挺全的吧,我先幫你處理下吧。”
薄錦闌再次挑眉,“你會嗎?”
“這有什麼難的?”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她看了看辦公室,“去沙發吧。”
說著便拉著他,“你跟我來。”
薄錦闌笑了笑,就這麼順從的起身,跟著她來到沙發邊,再被她按著在沙發坐下。
江搖窈將裝藥的袋子放在茶幾上,先把身上的外套脫掉,然後打開袋子,拿出一盒藥開始看使用說明書。
薄錦闌好心提醒,“先用生理鹽水和雙氧水擦一下傷口。”
“……”
江搖窈瞪他一眼,“我知道!”
擰開裝生理鹽水的藥瓶,她小心翼翼的拿著棉簽靠近,“先幫你擦一下,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薄錦闌有些忍俊不禁,伸手就圈住了她的細腰。
“唉!”江搖窈嚇一跳,“你彆碰我呀。”
她外套裡麵穿的是一件鬆垮垮的藍色格子毛衣,搭配淺灰色的運動束腳褲,很居家,一看就來的很匆忙,而且連妝都沒有化,一頭烏黑蓬鬆的卷發也鬆垮垮的紮成了丸子,還有發絲跑了出來。
可落在薄錦闌的眼裡,怎麼看怎麼漂亮,尤其是小姑娘那一本正經的模樣……
怪可愛的。
他手指不肯鬆開,甚至還將臉靠近,濕熱的氣息吹拂過她的額角鼻翼,氣氛突然就有些微妙。
“窈窈心疼我了。”男人聲線低迷,像是刻意壓低著聲音,存心撩她。
江搖窈心臟“撲通”一下。
若不是雙手都拿著東西,非要去捂住心臟不可。
她臉蛋微紅,再扭扭身子,“我要給你擦藥呢,你彆碰我。”
“我沒碰你的手。”薄錦闌說著,往前挪了挪。
於是兩人瞬間靠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