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還在熟睡。
日本海軍陸戰隊大山勇夫中尉便已經起床了。
他來到兵營走廊裡,借著走廊的燈光,在一張明信片上麵寫字。
上麵寫著告訴家人,我是為帝國儘忠去了。
隨後,他將明信片塞進了自己的日記本中間。
一個小時後,衝涼房裡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大山勇夫洗了冷水澡。
他召集了剛剛起床的中隊談話,說“今天就是戰死了,心裡也很純淨,對故鄉也沒有任何遺念”。
最後,這名日軍海軍陸戰隊中尉向手下士兵鞠了一躬,“請諸君以後多多殺死支那人,算上我那份!”
十一個小時後。
薛華立路二十二號,中央巡捕房。
程千帆今天是值班巡長。
他買了下酒菜,來到三樓政治處辦公室找皮特喝酒。
程千帆看到皮特眼角的淤青,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
“噢,見鬼,你做什麼?”
“你妻子打的?”程千帆問。
“當然不是。”皮特斷然否認,“是安妮的丈夫,那個家夥懷疑安妮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你之前不是說,安妮的丈夫不理會你和安妮鬼混嗎?”
“是的。”皮特搖搖頭,“但是,他不想幫彆人養兒子,可是,問題是,安妮肚子裡的孩子肯定不是我的。”皮特覺得自己冤枉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喝的半醉的皮特拿起話筒。
程千帆用手捏起一塊頗為肥美的豬頭肉,放進嘴巴裡,吃得噴香,這才注意到掛掉電話的皮特表情愣愣的。
“怎麼了?”程千帆關心的問。
“日本軍人強行進入虹橋機場,同中國守軍發生衝突,雙方交火,有人員傷亡。”皮特看了程千帆一眼,“我的朋友,戰爭要爆發了,你的祖國麻煩了。”
程千帆愣住了,去捏豬頭肉的手停在了那裡,怔怔地看著皮特。
然後,他猛然一聲歡呼,“皮特,上帝作證,要打仗了,我們更要發財了。”
說著,程千帆直接朝著酒杯裡倒酒,雙手舉起酒杯。
一隻酒杯遞給皮特。
自己拿著一隻。
他主動和皮特的酒杯碰杯,“我的朋友,我們為戰爭,為花花綠綠的鈔票,為黃金,乾杯吧!”
看著癲狂的程千帆,皮特表情有些冷淡,“是你的祖國正在遭受侵略,會死人的,死很多人。”
“我知道。”程千帆仰起脖子,喝了一口紅酒。
“如果日本人占領了中國,你們就是亡國奴了。”皮特繼續說。
“我知道。”程千帆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冷笑一聲,“關我屁事!”
他直接拎著紅酒瓶子,仰著脖子喝酒,一口氣去掉小半瓶,抹了抹嘴巴,“我隻認錢,有了錢,世界之大,我哪裡去不得!”
“你這個混蛋!”皮特氣壞了,這個家夥太混蛋了,連他這個法國人都看不下去了,他直接一拳打過來。
兩個人廝打在一起。
有巡捕過來勸架。
“滾蛋!”
“沒你們的事!”
兩人一起吼道。
見此狀,其餘眾人趕緊躲得遠遠的,反正這倆好的幾乎穿一條褲子,甚至傳說小程巡長和皮特少尉一起大戰白俄女人,現在喝高了打一架算個屁。
程千帆體弱,打不過人高馬大的皮特,被皮特騎在身下用拳頭捶。
挨揍的程千帆被皮特死死的按住,動彈不得,他竭力掙紮,發出咬牙切齒的吼聲,“草你姥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