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與鷗欣慰的點點頭,他現在手頭拮據,此前還在發愁哪裡借點錢為苗先生補充營養,火苗無比細心,顯然也將此事考慮在前了。
翌日。
淩晨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
雨過天晴,天邊一道彩虹。
延德裡的清晨忙碌而又充滿煙火氣息。
“帆哥,我來找小寶玩。”半大小子大呼小叫的跑過來喊道。
“小寶上學去了。”程千帆摸了摸阿毛的腦袋,笑著說道。
“哦。”阿毛失望的走開了。
程千帆笑了笑,這小子,確實是有偵查和演戲天賦。
阿毛的父親前段時間做活的時候摔斷了腿,程千帆便與時俱進,同阿毛修改了示警暗號。
阿毛若是直接說肯定句我來找小寶玩,便說明一切正常。
延德裡的街坊們見不到傻裡傻氣的阿毛大呼小叫的喊著帆哥,救我,卻是覺得少了點樂趣。
“帆哥。”李浩早早的開車在巷子口等候。
“都安排好了?”程千帆問道。
“安排好了。”李浩點點頭,“豪仔帶了一路人已經提前去監視。”
“白小蝦在禮查飯店也做好了準備。”
“應大姐也已經入住禮查飯店,隨時可以策應。”
“另外,按照帆哥你的安排,華之泉作為後備梯隊使用,我紛紛他準備了一輛車,隨時待命。”李浩說道,“華副組長對此次任務並不了解太多,他接到了我的命令便是在需要的情況下,跟蹤對方車輛。”
華之泉是李浩的副手,認識李浩,卻並不知道誰才是肖先生。
應大姐是上海特情組的總務應懷珍。
程千帆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大腦在快速思考,思忖此次行動之安排有無紕漏。
今天他將同日本駐滬上總領事館武官處的江口中尉會麵。
對於江口的這支日軍特彆行動隊,程千帆保持高度警惕,直覺告訴他,必須想方設法打掉這支彆動隊,否則的話,有這麼一支熟悉上海道路情況的彆動隊引路,日軍就如同多了雙眼睛,對中國軍隊的威脅巨大。
故而,針對今日同江口的會麵,程千帆格外重視。
他希望能夠成功捕獲江口的這支彆動隊的蹤跡,進而尋機殲滅之。
“桃子呢,他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程千帆問。
“趙班主對於喬春桃還是很滿意的,他已經成功混進了趙家班。”李浩說道。
喬春桃此前在一個印刷廠打工。
對於從繳獲的桔子小組的那份名單的人物,程千帆安排組員搜集情報,經過綜合分析研判,程千帆注意到上海公共租界青幫頭目趙逸才目前同日本人走的最近。
一旦上海淪陷,此人將極可能是第一批投日分子。
不,甚至不必等到上海淪陷,一旦日軍在上海戰事中占得上方,趙逸才便極可能投入日本人的懷抱,成為日本人手中的惡犬,轉身咬向國人。
這種在上海地方有著不俗的幫派勢力、且對於上海灘知根知底的漢奸,對於上海的抗日力量來說,危害巨大。
程千帆便安排傷愈的喬春桃設法打入趙家班。
他做事情向來是未雨綢繆。
喬春桃是戲班子出身,功底不俗,這個隱藏身份對於他而言正合適。
趙家班的背後有趙逸才的影子,此人是出名的戲癡。
禮查飯店。
程千帆在服務生白小蝦的殷勤引路下,上了二樓。
一名身著旗袍、風姿綽約的女士站在走廊裡抽煙。
女人修長的手指夾著細細的煙卷,輕輕吸了一口,優雅的移開手指,檀口微張,吐出一縷煙氣。
看到英俊不凡、西裝革履的程千帆走過來,她眼中一亮。
薛華立路,靶子場監獄。
劉波有些煩躁的放下報紙。
以往這個時候,每每有最新的報紙送進來,他都會如饑似渴的。
這是劉波了解外麵的世界、知曉外界的動向之唯一信息渠道。
劉波會向獄友們讀報紙。
還會就報紙上的一些時文故事、時局動態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
不過,今天的劉波明顯有些情緒反常。
“老劉,後麵怎麼了?”一個獄友喊道。
“是啊,後麵怎麼樣了?那個資本家的小姐有沒有嫁給那個窮癟三?”
“老劉,你說說看,阿金和那個漂亮小姐的孩子是叫阿毛好聽,還是叫黑仔好聽?”
“老劉,阿金有了錢,要娶幾個姨太太?”
眾人七嘴八舌的問道,眼神中散發出希望的光芒。
這是今天的一則時文故事,講述的是一個資本家的小姐同窮小子阿金的愛情故事。
枯燥的監獄生活之下,能夠聽到這樣的愛情故事,這些犯人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有些家夥完全代入了自己,甚至就連和資本家的小姐生幾個孩子,孩子是男是女,以及要不要再娶幾房姨太太都已經在熱烈討論了。
“沒有。”劉波表情有些煩躁,“資本家的小姐隻是玩弄窮小子的感情,她無情的將窮小子踹開,還把她同彆的男人生的孩子交給窮小子養,轉身又去玩弄彆的窮小子了。”
正在熱烈討論的眾犯人聞言,都愣住了,現場一片死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