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聯係法租界方麵,予以便利、配合。”程千帆說道。
“要注意安全。”彭與鷗提醒說。
小程巡長的名聲可不怎麼好,要是程千帆搖身一變成了菩薩心腸的大善人,這實在是可疑。
“我會小心謹慎,尋找一個穩妥的方案的。”程千帆說道。
彭與鷗點點頭,火苗雖然年輕,卻是老特工,這方麵的經驗比他還要足。
“關於生病的群眾,我建議組織上可以聯係一下麥蘭區的濟民醫院。”程千帆說道,“濟民醫院的老板是薛之間先生,他必然樂於為難民群眾提供一些幫助。”
彭與鷗點點頭,對於這位薛之間老先生以及濟民醫院,他也是素有耳聞:
濟民醫院是平價醫院,醫院有數個窗口專門向貧苦人家開放,隻收取廉價藥費,不收取診費,可謂是活人無數。
薛老先生更是同盟會老會員,第一次國紅合作期間,對我黨就比較親近。
“苗先生的情況怎麼樣了?”程千帆關心問道。
“傷勢恢複的較為順利,苗先生著急回部隊,被我勸住了。”彭與鷗說道。
隨著日軍大舉進攻上海,現在從上海離開的交通線受到極大影響,沿途卡口眾多,無論是日軍還是國軍,都會嚴格盤查,危險極大,此時並不是離開上海的良機。
程千帆點點頭,沒有過多詢問,此事涉及我黨重要將領,保密度極高,若非他肩負著暗中保護苗先生的職責,他也不應該問及此事,同時彭與鷗也斷然不會向他透漏半點消息。
“彭書記,我先離開,過一刻鐘你再離開。”程千帆戴上墨鏡,拿起遮陽帽,說道。
“一切小心。”彭與鷗同程千帆握手,輕聲說。
程千帆沒有說話,微微點頭,戴上遮陽帽,下樓離開。
他一路步行。
繞了幾個巷子,來到一個老字號的酒樓。
叫店家炒了幾個拿手菜,小酌一番。
約莫半小時後,李浩駕車來接他返回中央巡捕房。
“帆哥,監視費力的弟兄發現了一個新情況。”李浩說道。
“什麼情況?”道路有些許顛簸,程千帆閉目休憩,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一個生麵孔去見了費力。”李浩說道。
“生麵孔?”程千帆睜開眼睛,皺眉問。
“是的,一個男人,三十多歲,個子不高,身體瘦削,穿著中山裝。”李浩說道。
“還有呢?”程千帆繼續問,這些特征並沒有什麼指向性,也沒有可疑之處。
“費力親自送這個人出門的,態度十分恭敬。”李浩說道,“此人離開後,費力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能聽見他在院子裡哼曲。”
程千帆表情嚴肅起來,立刻問道,“費力送此人離開之時,從哪裡看出來他對此人很恭敬?具體是什麼動作姿態?”
李浩愣住了,露出慚愧的表情,“帆哥,這個並不清楚。”
“查!”程千帆冷冷說道,“弄清楚具體細節,費力是單手和對方握手,還是雙手,是他主動伸手握手,還是抱拳,或者是鞠躬行禮,對方是如何回應,動作、姿態如何,有沒有開口說話回應,這些細節,一點點去核實!”
“是。”李浩額頭開始冒汗,這是情報組彙報過來的情況,他初始還覺得情報組的工作做的很到位了,一個訪客拜訪費力,因為是生麵孔,便都引起了情報組的關注。
但是,帆哥這一連串之細節核實要求出口,李浩頓覺差距。
“送我回巡捕房後,你即刻去核實這件事。”程千帆說道,這種細節性的東西,越快越好,因為時間拖得越久,人的記憶會逐漸模糊。
“明白。”李浩點點頭。
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