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也拿了一粒花生米放上去,“這是金克木。”
“如果金克木被日本人暗中搞下去的話,路巡長是有機會提一格,出任中央巡捕房副總巡長一職的。”程千帆說道。
“難度不小。”路大章搖搖頭。
“法租界當局要照顧中央巡捕房內部的情緒,不太可能同意霞飛區的兩個人直接拿下中央巡捕房一二把手的位子。”彭與鷗也是搖搖頭。
“如此的話,最可能的便是”程千帆點點頭,“中央區的一個巡長被調派去霞飛路出任巡長,路巡長和其互換。”
他又放了三個花生米,分彆代表中央巡捕房的三個巡長:
梁遇春。
袁開洲。
還有小程巡長。
三人對視一眼,均是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
中央巡捕房。
老黃看了一眼紛紛揚揚飄落的鵝毛大雪。
桌子上放了一小盤豬頭肉,還有糟毛豆,一個豬腳,一塊臭豆腐。
爐子上溫著酒壺,發出滋滋聲響,酒香飄出來。
老黃到了一杯黃酒,美滋滋喝了一口。
這大雪天,喝著小酒,吃著小菜,這叫舒坦。
唯一的缺憾是沒有花生米,他今天去買的時候,他最愛吃的鹽津花生賣完了。
吃喝了一會,老黃放下酒杯,忽而又覺得無味道。
程千帆不在巡捕房,不然的話,有火苗同誌陪著一起喝酒,兩人難得能夠一起把酒言歡,儘管有些話不能講,但是,能和自己的同誌一起在這樣的暴雪天吃酒,是難得的愜意。
門是開著的,老黃假作喝酒賞雪,實則是盯著巡捕房的動向。
程千帆不在巡捕房的時候,便由他來暗中監視。
“霞飛路不能丟。”彭與鷗指了指代表路大章的花生米,果斷說道,中央區有程千帆,路大章調過去的話,兩個人都在中央區,雖然能夠增強組織上對法租界中央區的控製,但是,霞飛路這個重要地段丟失了,實際上是得不償失的。
“除非是我和火苗同誌對調。”路大章說道,拿起代表自己的花生米,和代表程千帆的花生米對調。
“也不合適。”程千帆搖搖頭,又將兩個花生米換了回來,“我們兩個的勢力都會被削弱。”
路大章聞言,點點頭,表示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