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侯平亮紅了臉。
“阿娟是怎麼跟了樓蓮香的?”程千帆隨口問道。
“阿娟是逃難到了上海,在卡巴萊餐廳門口討吃的,樓小姐心善給了她一個肉饅頭。”侯平亮說道“樓小姐聽阿娟的口音是老鄉見她可憐便收留了阿娟。”
“老鄉?”
“對啊,阿娟是南京下關人樓小姐也是下關人。”
“你小子,打聽的倒是清楚。”程千帆笑罵道,“去吧彆整天想著阿娟,做事情上點心。”
“帆哥你這可就冤枉我了小猴子我啥時候磨過洋工?”
“滾蛋。”程千帆罵道。
“得嘞。”
南京,下關人。
程千帆搖頭一聲歎息。
若是樓蓮香還有親人在南京下關,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他的右手食指輕輕敲擊辦公桌桌麵。
南京發生的慘事上海這邊的市麵上已經漸漸地有消息傳開了。
作為南京人的樓蓮香,對待漢奸和日本人的態度,應該不會友好吧。
確切的說,應該是有恨的吧。
此時,院子裡傳來了說話聲音,程千帆扭頭去看,就看到趙樞理正站在院子裡和一個同僚閒談。
似乎是注意到了程千帆的目光趙樞理朝著這邊看過來,微微點頭致意。
程千帆也是微笑點頭。
巡捕房裡魚龍混雜,很多人都是戴著麵具。
譬如說他,便有巡捕、特務處、日本特高課、岩井公館、黑市商人、青幫背景、紅黨這七張麵孔。
這個趙樞理曾經的覃德泰的親信紅人,他又有幾副麵具?
對於趙樞理,程千帆一直保持足夠的警惕,這個人他看不透。
距離下班還有半小時的時間,程千帆便拎著公文包提前離開巡捕房。
李浩已經提前熱車等候。
上了後排座位,將公文包放在身側,程千帆揉了揉太陽穴,“開車吧。”
李浩啟動車子,來到大門口,按了下喇叭,立刻便有巡捕殷勤的拉起道閘放行。
“總部下了命令,七天內必須鏟除阮至淵。”程千帆緩緩地說道,“你來分析一下。”
李浩知道這是帆哥在考校自己,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皺眉思索。
“這個人現在一定很警覺,很難捕捉到蹤跡。”李浩按了下喇叭,催促一個過馬路的市民讓開。
“帆哥,是不是可以利用你的日本特工的身份來探查此人蹤跡?”他看了一眼後視鏡,說道。
“可以。”程千帆微微點頭,“三本有意安排我打入特務處上海站,他已經同意安排阮至淵這個熟悉上海站的家夥來配合我。”
“這就好辦了。”李浩興奮的說,“帆哥你打探了阮至淵的蹤跡,我們提前安排行動人員埋伏,到時候亂槍打死這個狗漢奸。”
程千帆沒有說話,閉目沉思。
浩子說的這個計劃,便是他此前所設想的,非常粗暴,可謂是簡單直接。
“帆哥,可是我說的有什麼差錯?”看到程千帆沒有回應,李浩小聲問。
“大體而言沒錯。”程千帆搖搖頭,“不過,有些細節之處值得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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