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戰地工作組(1 / 2)

我的諜戰歲月 豬頭七 10841 字 11個月前

程千帆越是琢磨,越是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這也是最能夠解釋這一切可能性。

這個猜測令他渾身一機靈,整個人猶如遇敵的毒蛇,瞬間保持最高度戒備,不斷的吞吐著信子。

倘若他旳猜測準確的話,這個人的存在和出現,將會是宮崎健太郎這個身份的極大威脅。

甚至可以說,這將是他的潛伏特工生涯中所遭遇的最大危險!

這個人認識宮崎健太郎!

但是,他卻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一旦兩人碰麵,極可能便是他的身份被對方揭穿的時刻。

程千帆表情無比凝重,麵對這次的危險,他必須全力以赴的應對,在巨大危險中求得生機。

當然,他目前首先要做的便是儘快向組織上彙報。

不過,這個神秘的醫生目前還沒有和他碰麵的意思,特高課那邊也是一切正常,這說明在兩人沒有碰麵的情況下,此人沒有對他產生懷疑。

故而,目前來說,他暫時還是安全的。

現在,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越亂,反而越容易路出馬腳。

他決定晚上再去和蒲公英同誌接頭。

程千帆翹著二郎腿,拿起一張報紙,遮住了自己的麵頰,陷入思考。

危機,有危也有機!

度過危險,便是更大的機會。

要度過和解決此次危機,首先便是要知曉這個神秘醫生的真實身份:

這個人會是誰呢?

程千帆點燃一支香煙,他陷入沉沉思索。

宮崎健太郎的日記本,是他了解宮崎健太郎此前的情況的最好的方式,甚至可以說是唯一的方式。

在宮崎健太郎的日記本中,重點提及了五個人。

其中提及最多的是他此前的兩個助手,這兩個人陪同他四處遊曆,可謂是最了解宮崎健太郎的。

不過,這兩個人,一個在成都的時候得病死了,一個同樣是在成都的時候出了意外,被毒舌咬了,最終被鋸掉大腿,早已經返回了日本本島。

程千帆搖搖頭,神秘的醫生不可能是那個少了一條腿的前助手。

宮崎健太郎的熟人還有三個人。

一個是宮崎健太郎的母親,不過,宮崎健太郎的母親已經在六年前去世。

另外兩個人,一個便是今井太,此人已經被戴春風下令除掉了。

還有一個,這便是宮崎健太郎的老師穀口寬之。

此人是神戶大學的教授,也是宮崎健太郎的導師,長期待在北平。

程千帆搖搖頭,也不大可能是穀口寬之。

穀口寬之要來上海的話,沒有必要瞞著他。

或者說,即便是穀口寬之來上海是有秘密任務,不方便和他見麵,也不需要去暗中打聽他的情況。

兩人保持著並不頻繁的電報、書信聯係,師生之間對於彼此的情況還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

程千帆彈了彈煙灰,他拉起百葉窗,看向院子裡,就看到老黃正牽著那條德國黑背大狼狗在溜達。

他的心中一動

這個人最大的特征是精於眼部外科手術。

儘管醫生這個身份也許隻是掩護。

這說明這個人本身具備一定的醫術水平。

程千帆搖搖頭,他知道自己剛才受到焦躁的情緒影響,以至於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有想通。

或者說,這是人的一種下意識的行為:

他並非宮崎健太郎,代入到宮崎健太郎這個身份去思考這件事,也隻會以日記本作為參考,目標初步鎖定在日記本上出現次數較多的那些人。

日記本之外的其他人,程千帆彆說是認識了,連名字都沒聽說過。

程千帆手中把玩著打火機,他的腦子裡正在給這個人貼上標記,這是他思考所得的判斷:

此人認識宮崎健太郎,這是可以確定的。

但是,應該關係比較一般,甚或是關係冷淡,隻是認識而已。

得出這個判斷是理由還是日記本,宮崎健太郎的交際圈子並不廣,從日記內容來看,宮崎健太郎並沒有提及自己有這麼一個醫術精湛的朋友、師長。

得出這樣的判斷,這令程千帆喜憂參半。

喜的是,此人可能並不是特彆熟悉宮崎健太郎。

憂的是,正是因為兩人不熟悉,宮崎健太郎的日記中並沒有提及此人,一旦兩人碰麵,這便極可能是宮崎健太郎的這個身份暴露之時

再不熟悉,也不可能不知道對方是誰,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和此前的身份!

“這是巨大的隱患!”王鈞聽了程千帆的彙報後,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沉聲說道。

“現在的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一旦碰麵,必然暴露。”程千帆皺眉說道。

他遞給王鈞一支煙,“這個人應該並不熟悉宮崎健太郎,而且,兩人多年未見,宮崎健太郎現在是假扮程千帆,故而他的習慣、性格有變化也是正常的,即便是此人覺得宮崎健太郎和以往有所不同,也有解釋的理由。”

停頓一下,他繼續說道,“所以,隻要能夠弄清楚這個人是誰,我是有一定把握度過這道難關的,所以”

“不!”王鈞表情認真,他打斷了程千帆的話,“火苗同誌,我知道你非常珍惜這個隱藏身份,但是,沒有什麼比你的安全更加重要的。”

“蒲公英同誌,請聽我把話說完,隻要能確定這個人的身份,我是有一定的把握”

“不,你沒有!”王鈞堅決搖頭,“我們根本無法知曉宮崎健太郎和這個神秘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兩人之間熟悉到什麼程度,特彆是兩人之間是否有隻有他們兩個人才知曉的一些事情,這將會巨大的隱患。”

他看著程千帆,表情鄭重,“火苗同誌,這麼多的不確定性,我絕對不允許你冒險。”

“最糟糕的情況是,你們兩個一碰麵,你便會被識破。”王鈞表情嚴肅,“火苗同誌,這太危險了!”

程千帆沉默著。

他沉默的抽著煙。

他豈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危險,但是,宮崎健太郎這個身份實在是太重要了,他現在已經成為三本次郎所欣賞的準親信,是荒木播磨的朋友,和三本次郎的司機小池也是朋友,特高課內部對他來說,幾乎毫無秘密可言。

還有岩井公館,他現在是今村兵太郎的學生。

此外,他收獲了阪本良野的友誼,兩人是好朋友,阪本良野的父親在日本文化界有著不小的能量。

宮崎健太郎的老師穀口寬之在北平方麵的日偽政權也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他和日本海軍陸戰隊以及日本憲兵隊內部也有了一些朋友。

程千帆看著王鈞,他語氣平靜,對蒲公英同誌說道,“宮崎這個身份,作用極大,但凡有一絲可能性,都要保住,哪怕是冒著犧牲生命的代價,我也願意!”

“我不同意!”蒲公英堅決搖頭,“火苗同誌,我是你的上線。”

“蒲公英同誌。”火苗緩緩地搖頭,“按照組織紀律,你隻有臨時領導權,並沒有絕對命令權。”

程千帆的組織關係在翔舞同誌手裡,由農夫同誌代為直接領導。

兩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若是能夠安然度過危機,保住了宮崎這個身份,這意味著我什麼,蒲公英同誌,你應該知道!”

“我當然知道。”王鈞點點頭,“但是,火苗同誌,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去冒險!”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以兩人的共同的名義向西北總部發電,請示農夫同誌。

這是皖南的一個小火車站。

此時此刻,一支隊伍正在冒雨前進。

“前麵的鐵路被毀了,連長,我的建議是下車,徒步行軍。”一名軍官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對身旁的戰友說道。

暴雨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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