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他很不錯。”戴春風陰沉的麵容露出一絲笑容,點點頭說道。
喬春桃等人是杭州特訓班畢業,是戴春風派往當時的‘青鳥’獨立潛伏小組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喬春桃並非程千帆自己的嫡係,是特務處總部這邊的人,是他戴春風的人。
程千帆卻絲毫沒有芥蒂,反而委以重用,甚至將緊急情況下的指揮權交給了喬春桃,這足以說明程千帆沒有私心,對他戴春風更是忠心可見!
“應懷珍此前多次彙報過, 言說特情組組長肖勉對處座您, 對領袖, 對黨國一片赤誠。”齊伍說道。
“是啊, 多好的年輕人啊。”戴春風點點頭,他麵容一肅,“電告上海特情組‘灰兔’,若‘螞蟻’陷於敵手,令肖勉不惜一切代價營救之。”
實際上下令是上海特情組營救組長肖勉。
電報卻是肖勉下令,以肖勉的名義行動,這也是避免暴露程千帆的身份。
若是程千帆不幸被捕,一個普通的特工‘螞蟻’和特情組組長肖勉的身份是截然不同的。
‘螞蟻’也許不太被日本人重視,有營救的可能。
若是日本人得知程千帆便是上海特情組組長肖勉,那便無比麻煩了。
……
“處座高見,對程千帆更是沒得說。”齊伍讚歎說道,“不管能否成功營救,千帆心中定然感銘肺腑。”
看著處座依然皺眉,齊伍心中一動。
他明白處座在擔心什麼了,隻是不好言說。
“處座,程千帆若是被捕,會不會?”齊伍小聲問道。
“不可能!”戴春風麵色一變,陰沉著臉看向齊伍,“我相信程千帆,相信他對黨國、對領袖的忠誠。”
“是我妄言了。”齊伍露出慚愧之色,“我應該對千帆有信心的。”
“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會讓前線的同誌寒心。”戴春風冷冷說道。
“是!”
“去發報吧。”戴春風說道。
“是。”齊伍點點頭,走了兩步,又看向戴春風,“處座,您看,是不是命令上海特情組做好特殊情況下的應變準備?”
戴春風怒目相視。
齊伍垂下頭。
戴春風長歎一口氣,擺擺手。
“屬下告退。”齊伍再度露出慚愧之色,轉身而去。
……
台拉斯脫路警察醫院。
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組長,有情況。”一名上海站行動特工低聲說道。
陸飛從椅子上霍然起身,來到窗邊,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望遠鏡。
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停在醫院對麵的馬路上。
一個相貌極為俊逸的年輕人下了車,然後繞過車子走向了另外一邊的後排車門。
“程千帆?他來警察醫院做什麼?”陸飛嘟囔了一句。
程千帆拉開了左側後座車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下了車。
“是茅岢莘嗎?”陸飛立刻問。
“看清楚,是茅岢莘嗎?”一名特工用力踢了一個被捆綁的年輕人一腳,此人是警察醫院的醫生,負責給茅岢莘當外科助手。
上海站接到武漢總部的製裁命令後,立刻開始行動,隻是他們並不認識茅岢莘。
這對於特務處來說並不是難題,隨後便直接綁架了這名醫生。
一名特工將望遠鏡架在這名被捆綁的醫生的雙眼前。
“是,是茅醫生。”醫生戰戰兢兢的說道。
“確定嗎?”陸飛陰著臉,“認錯了,殺你全家。”
“沒錯,是,是茅醫生。”醫生嚇得直哆嗦,趕緊說道。
……
陸飛看著程千帆和茅岢莘站在馬路邊,程千帆給茅岢莘敬了一支煙,並且主動掏出打火機為其點煙。
“真夠諂媚的。”陸飛露出一絲鄙薄之意,“這個茅岢莘不是漢奸就是日本人,這程千帆,嘖嘖。”
“這狗漢奸。”一個特工罵了句。
“準備行動。”陸飛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沒想到這麼快便獲得了乾掉茅岢莘的機會,這令他極為歡喜,此番乾淨利落的除掉茅岢莘,當可立下大功。
“注意。”陸飛突然說道,“潘略,你和燕暢的目標是茅岢莘,宋米火,你的目標是程千帆。”
“是!”
“是!”兩個手下點點頭,拉動槍栓,黑洞洞的槍口慢慢探出窗口。
“組長,真要乾掉程千帆?站長沒有下命令。”宋米火有些猶豫。
“乾掉這狗日的。”陸飛咬牙笑著說道。
乾掉茅岢莘,是大功一件,順帶著除掉親日的程千帆,這也是一個功勞,兩個功勞相加,武漢方麵一定更為歡喜。
總部沒下令乾掉程千帆,那沒什麼,現在程千帆和行動目標茅岢莘一起,這便是程千帆投靠日本人的證據。
代站長鄭利君想要轉正為站長,那麼,鄭利君空出來的行動大隊隊長的位子,他陸飛自然也想要坐一坐。
一炮雙響,他陸飛要讓戴處座見識一下他的能耐!
想必處座定然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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