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德裡。
夜空飄著小雨。
李浩撐起黑色的雨傘。
豪仔幫著攙扶著醉醺醺的小程總下車。
“好了,你們回去吧,這些日子也辛苦你們了,早些歇息。”白若蘭說道。
“嫂子,那我們走了。”
白若蘭關上房門,上門閂,嘴巴裡抱怨道“說了不能喝酒,非得喝,這才剛出院。”
然後是小寶從樓梯上下來,迷迷糊糊的聲音,“若蘭姐,哥哥又喝醉了?”
……
門外。
兩把黑色的雨傘正撐開程千帆一貓腰上了車子,車子的車簾是提前拉上的。
李浩和豪仔也迅速收起雨傘一個上了駕駛室一個上了副駕。
李浩小心的倒車出去。
“弟兄們都已經到位了?”程千帆沉聲問道。。
“常申義在盧家巷,李源在方家弄,夏侯遠在貝當區,弟兄們兵分三路,分彆由薑騾子、小道士和喬春桃帶領,約定晚上九點半同時行動。”豪仔說道。
“那個叫丘杏的女人呢?”程千帆問道。
“這個女人消失了。”豪仔回答說道。
“消失了?什麼意思?”程千帆微微皺眉。
“這個丘杏很警覺,弟兄們不敢跟的太緊,隻知道她在昨天買了一張船票,然後便不見了蹤影。”豪仔說道。
“船票?去哪裡的?”程千帆問道。
“是去香港的船票。”豪仔說道。
“香港……”程千帆沉思。
丘杏這個女人,比常申義、李源、夏侯遠三人都更加警惕,更加專業,這似乎也說明了這個女人的不尋常。
是真的去了香港?
還是隻是一個幌子?
“先不管這個女人了。”程千帆沉聲說道,“先把這三個人抓住再說。”
此時距離長友寸男死亡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
長友寸男死後程千帆下令上海特情組嚴密監視此三名和長友寸男有過密切接觸的疑似日特、漢奸,而不是急於動手。
一方麵是三本次郎正瘋了一般調查長友寸男遇襲之事這個時候冒然撞上去,很可能出事。
另外就是,他始終有一個猜測長友寸男當時先後秘密會見了這幾個人,有一定可能是為了某秘密行動或任務。
甚至於不排除這是長友寸男所秘密掌握的特工組織。
通過秘密監視這三個人,也許能夠有意外收獲。
隻是,經過一個多月的秘密監視,此三人卻並沒有明顯異常之處。
三人中,兩人在洋行工作,一人是家庭鋼琴教師,都算得上是上海灘的上等人,頻繁出入一些高檔場所,和一些富豪、貴婦多有來往。
此時,長友寸男被殺案的餘波已經淡化,程千帆決定收網,拿下著三個人審訊。
……
上海特情組兵分三路,抓捕三名疑似日特、漢奸。
這是沉寂了近兩個月的上海特情組的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行動。
程千帆選擇坐鎮盧家巷的抓捕行動。
丘杏這個女人,名義上是常申義的妻子。
雖然這兩人應該是假夫妻,但是,一般而言,特工部門不會隨隨便便安排兩個人假扮夫妻,這兩個人必然是搭檔,長期或者是短期服務於某個潛伏任務和行動。
丘杏消失了。
程千帆決定從常申義的身上打開缺口。
這是中央區和霞飛區交界區域,一幢二層的小洋樓。
程千帆沒有親臨一線指揮,車子停在距離行動地點差不多一華裡的地方。
雨絲細p;雨絲細細密密的。
穿了雨衣的薑騾子來到車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