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特務處上海站的兩位高層領導鄭利君和程續源都不符合他的推測,初步可以排除。
那麼,在大上海,還有誰有能力策動如此規模的襲擊?
答案隻有一個:
上海特情組。
……
最近這一年半的時間,三本次郎驚訝的發現,上海特情組這個特務處總部在上海的直屬機構,雖然人數和力量遠遠遜色於特務處上海站,但是,給特高課帶來的威脅卻遠甚於實力強大的上海站。
肖勉!
這個湖南醴陵人,這位上海特情組組長,現在已經被三本次郎視為上海反日力量的頭號大敵!
經過仔細推敲,三本次郎愈發傾向於長友寸男被殺以及西村班的這兩個特工遇襲之案,這一連串行動的指揮官的行事風格和肖勉的行事風格極為相似。
簡而言之,他高度懷疑這一連串的反日行動的幕後主使,便是:
肖勉和他的上海特情組!
“荒木。”三本次郎表情陰森,“肖勉和上海特情組,已經成為帝國在上海長治久安的心腹之患,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鏟除!”
“哈依!”荒木播磨低頭,表情凶狠說道,“夏侯遠和大久英夫這兩件案子都發生在法租界,我們幸而有宮崎君在租界可為內應,我定會和宮崎君保持溝通,這一次我們定當揪住肖勉的尾巴!將上海特情組一網打儘!”
“宮崎這個家夥雖然滿腦子都是做生意賺錢,但是,他是極為聰明的,這是一個有能力的家夥。”三本次郎微微頷首,“你們兩個通力合作,全力抓捕上海特情組肖勉!”
“哈依!”
……
薛華立路二十二號,中央巡捕房。
這是小程總傷愈後第一次來巡捕房上班。
自從程千帆來到副總巡長辦公室,訪客便絡繹不絕。
此時此刻,他親自將來訪的‘師傅’馬一守送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伸了伸懶腰。
終於安靜下來了,他可以靜下心思考了。
此番向三本次郎彙報工作,遠遠地‘偶遇’西村尾藏拜訪三本次郎,這算是一個‘意外收獲’。
此前,從大久英夫的口中,他也獲得了關於西村班的一些情報。
不過,這些情報隻是較為淺顯的。
大久英夫隻知道西村班的班長是西村尾藏,他甚至並未見過西村其人。
大久英夫隸屬於西村班市府課,他不清楚其他課的情況,隻知道自己所屬的市府課的一些相關情況:
市府課負責人是甲斐彌次郎,而大久英夫在市府課的直屬長官是小島文生。
除此之外,大久英夫便無法提供更多的情報了。
……
而此次從三本次郎以及荒木播磨的口中,他得到了關於西村班的更多情報:
被桃子的手下開槍擊斃的夏侯遠竟然是西村班調查聯絡課的特工,並且此人不是日本人假扮的中國人,是一個漢奸特工。
‘常申義’的妻子丘杏,也從三本次郎的口中證實其確實是日特。
至於說丘杏是否同樣隸屬於西村班,三本次郎沒有明確這一點,還待調查。
此外,還有一點,那就是西村尾藏竟然沒有對三本次郎提及另外一名遇襲失蹤人員——李源!
這是為何?
有兩種可能:
其一,李源並非西村班的特工,西村尾藏並不知道發生在法租界的另外這一起襲擊案,或者是知道了,也沒有過多的關注和聯想。
那麼問題來了,李源到底隸屬於哪一個日特機關?
此前審訊李源,此人對於自己隸屬於哪一個特務機關竟然也是一問三不知,程千帆便判斷這是一個沉睡者。
或者說,這是一個‘倒黴’的沉睡者,這一次被長友寸男召見,是他第一次被喚醒,然後便暴露了。
程千帆對於李源背後的這個日特機關很感興趣,這種有足夠耐心安排沉睡者的特務機關,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危害性更大,更難對付。
另外一種可能性,李源同樣隸屬於西村班,但是,出於某種原因和考量,西村尾藏對三本次郎隱瞞了這一起襲擊案。
程千帆手中轉著一支香煙,他在思索,假如是這種原因的話,西村尾藏為何要對三本次郎隱瞞?
答案有兩個:
一個是李源無關緊要,不值得一提。
一個是李源非常重要,其身上有極為機密之事,西村尾藏對三本次郎和特高課有防範之心。
這是正常的,日本特務機關繁多,相互之間事實上並無互通,甚至於互相掣肘乃至是敵視,甚至有暗中向對方捅刀子的事情出現過。
……
此外,從荒木播磨和三本次郎的言語中,程千帆獲得了關於西村尾藏這個人的第一手情報。
此人極為自負。
極為小心眼。
似乎此人此前言語上對於特高課,或者是其他的日特機關都頗為不屑。
恩,三本次郎和西村尾藏實際上關係並不好,甚至是相互間有罅隙?
這是他通過三本次郎的一個表情得出的初步判斷,這個有待考證。
當然,最讓程千帆感興趣的便是三本次郎提及的夏侯遠家中的那個首飾盒。
能夠令素來自負的西村尾藏登門向三本次郎求援;
三本次郎‘欣然’答應,並且親自送西村尾藏離開;
隨後,更是親自向他下達正式命令,要求他打探首飾盒的下落。
原因隻有一個:
首飾盒很重要,或者說,最大可能是首飾盒內的某件東西——
極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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