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麼病了?”陸飛大急,他有好幾個女人,隻有趙蕊給他生了兒子,獨子是他的命根子。
“我哪知道,你快回來吧。”電話那邊哭哭啼啼說道。
“我這就回去。”
掛掉電話,陸飛看向鄭利君,“站長,是我家裡婆的電話,我兒子得了急病。”
“去吧,去吧。”得了重慶的嘉獎,鄭利君今天心情不錯,而且他也知道陸飛是三代單傳、對那個獨苗寶貝得不得了,故而他沒有懷疑什麼。
他指著陸飛的鼻子笑罵道,“今天的慶功酒,你這家夥是沒口福了。”
陸飛忙不迭的道謝,又和眾人道彆,急匆匆離開。
待陸飛離開後,盧興戈看向鄭利君,冷不丁說道,“站長,陸組長竟然將這裡的電話給了家人,這不太妥當吧。”
眾人聞言,有的點點頭,同意盧興戈的意見,有的則不以為然。
盧興戈對於眾人的議論不以為意,他知道最重要的是鄭利君對這件事的態度。
“這件事陸飛確實是做得欠妥,等他回來我會說一說他的。”鄭利君點點頭,隨口說道。
盧興戈皺眉,在他看來這是極為嚴重的違反保密紀律的行為,要知道,這裡可是上海站的秘密據點之一,說句絲毫不誇張的話,若是被敵人掌握了這個地址,是有機會將上海站一鍋端的。
故而,在盧興戈看來,鄭利君的這個說一說陸飛的口頭懲處,未免太過兒戲。
然後他便看到了鄭利君陰沉的眼眸。
他明白鄭利君眼眸中的意思
今天是大好的日子,閉嘴,不要添堵!
盧興戈歎口氣,麵上擠出笑容,“站長,彆忘了要提醒一下陸組長。”
“知道了。”鄭利君皮笑肉不笑說道:
到底誰是站長?
他心中對盧興戈愈發不爽了。
“組長,你的意思是這個羅道星原來是上海站的人,他對上海站比較熟悉,如果這個人想要在日本人那裡立功表現的話,他最可能拿上海站下手。”豪仔思考片刻,他想明白組長如此安排的用意了。
“沒錯。”程千帆點點頭。
先不考慮嘮叨對於程武方了解多少,如果說嘮叨對上海哪一方勢力最了解,自然非上海站莫屬。
叛徒出賣自己人,都是出賣他最熟悉之人。
豪仔離開之後,程千帆又吃了一會茶水,隨後才離開。
上了車,發動車子,開了一段距離後,程千帆看了看鏡子,說道,“杭州站出事了,有一批人被抓,應該有不少人叛國,其中有一個人叫羅道星,綽號嘮叨。”
後排空無一人,卻是有聲音響起,“組長,這個人很特殊?”
“此人在去杭州站之前是在上海站的,最重要的是,這個羅道星曾經見過我的樣子。”程千帆說道,“雖然他當時並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但是,一旦這個人和我碰麵,我的潛伏身份將無所遁形。”
“這個人來上海了?”
“可能在來上海的路上,也可能已經到了。”程千帆說道。
“組長,需要我做什麼?”
“想辦法查清楚嘮叨在上海的人際關係,他和誰關係最要好恩,還有就是他當時的直屬上司是誰?此人現在還活著嗎?現在是否還在上海?還有就是嘮叨在上海還有什麼親人。”程千帆邊思考,邊說。
“明白。”這個聲音說道。
無論是前上司,還是親人朋友,都是嘮叨最可能接觸或者是最可能出賣之人。
“你認為羅道星會最先聯係誰?”程千帆說道。
“親人。”這個聲音果斷說道。
“為什麼?”程千帆問道。
“這要看他的這個親人,對於他此後的行動是否有幫助。”
程千帆滿意的點點頭。
“組長。”
“說。”程千帆皺了皺眉頭,“你做什麼呢?看不見人。”
“夏小姐在找我,我要小心點。”喬春桃身子趴下去,說道。
“你的事情處理好,如果處理不好,我來幫你處理掉這個麻煩。”程千帆表情陰沉,冷冷說道。
“不勞煩組長了,我能處理好。”桃子聲音有些冷淡,說道。
“最好如此。”程千帆點點頭。
“組長,給點錢。”桃子說道,停頓一下,“那個阿元死要錢。”
“給你。”程千帆隨手從身側摸出一個褡褳,扔向後麵。
“謝組長。”
程千帆車速放緩,在一個路口停下,車門被打開,一個人影幾乎是靜悄悄的下車,然後車門又關上,這一切都在瞬間完成。
程千帆繼續開著車子,他看了一眼後視鏡,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挎著小坤包,很快沒入人潮人流中。
一個小時後。
火急火燎的趕回家的陸飛敲響了家門。
門開了。
陸飛看到女人表情極為不自然,不過他並沒有懷疑什麼,隻當女人是因為兒子生病在發愁。
他隨手關門,然後急切問道:“小龍怎麼樣了?你彆搖頭啊,你說啊,說話啊!”
他以為是兒子病情惡化,故而這女人不開口,陸飛便更加焦急。
然後,他才注意到趙蕊的身體顫抖,這不是悲傷的顫抖,是極度害怕的那種。
他順著趙蕊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在堂屋裡有好幾個人。
其中一個赫然是自己當年的手下嘮叨,還有幾個男人正冷冷的打量著他。
其中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子左手抱著他的兒子,手握一把短槍,短槍的槍口對準兒子。
“你們是誰?”陸飛的臉色慘白,既擔心兒子,又心中害怕。
“陸先生,自我介紹一下,鄙人是大日本帝國上海特彆高等警察課,曹宇。”曹宇皮笑肉不笑,學著日本人的做派,微微鞠躬,“久仰陸組長大名,冒昧來訪,初次見麵,請多多指教。”
“是你。”陸飛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