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是我們錯了。”劉老板也明白問題出現在哪裡了,麵上露出慚愧之色,說道。
“我安排你們喬裝成客商,並非是要你們以此身份去打探中國人的情報。”老師表情嚴肅,“目的隻有一個,鍛煉你們。”
他看著二人,“你們要學習和熟悉中國人的生活習性和說話習慣,要融入到他們的生活中,要從內心裡把自己當做是中國人。”
老三舉起手,“老師,我有收到小澤的來信,他們做的最多的工作就是抓一些中國人一起拍照。”
“愚蠢。”老師冷哼一聲,“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容,朋友之間的笑容,和被用刺刀和槍口逼迫下的笑容是截然不同的。”
“哈依。”
“哈依。”
“好了,我要休息了。”老師擺擺手,“沒有特彆的事情就不要來打擾我了。”
劉老板和三弟連忙點頭應是。
“稍晚一些,讓晴子過來一下。”老師說道。
“哈依。”
待二人離開,老師搖搖頭。
石上乾夫的表現還算勉強過關,他對石上的批評,更多是源自他的嚴苛要求。
不過,中穀內剛一的表現則令他搖頭,中穀內的表現比他的那些學長差得遠了。
石上乾夫不是他的學生,隻是出於尊敬,對他之弟子之禮罷了。
此次上海之行,帝國外務省安排了石上乾夫和他曾經的學生中穀內剛一隨行,既是保護他,同時也有請他幫忙教導此二人之意。
石上和中穀內剛剛入職帝國筆部隊。
中穀內剛一是剛畢業,還比較稚嫩。
石上乾夫則是因為此前多在帝國本島工作,對於中國的情況還比較陌生,他需要的是時間,好在石上的中國山東話講的非常不錯,和真正的山東人幾乎無異。
筆部隊的成立,和他是有一些關係的。
天長節的時候,帝國內閣文化科學省召集諸多作家、專家、學者共聚一堂。
他便提交了一份文件,指出來帝國應該和中國的報館爭奪話語權,特彆是要向歐美列強展示帝國給中國和中國人帶來的美好和進步。
內閣對於他的提議很重視,很快便有了這支筆部隊的誕生:
帝國從本土派了大量作家來到中國,這些作家的任務是寫下帝國和中國老百姓和平相處的故事,以文字和照片的形式記錄這美好。
在他們的筆下,將儘力展現帝國軍隊是一支“文明”的軍隊,占領區人民和日軍其樂融融。
就在此時,房門被敲響了。
“是誰?”
“父親,是我。”
外麵傳來了晴子的聲音,穀口寬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晴子是他的學生和助理,為了避免惹人口舌,兩人在旅途中便以父女相稱呼。
“進來吧。”
房門推開,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子進來,關上門後,先是恭敬的鞠躬,“老師,您久等了。”
“八目在做什麼?”穀口寬之示意晴子給他按摩肩膀,隨口問道。
“八目君說他去甲板吹吹風。”晴子說道。
八目昌二是她的未婚夫,兩人都是穀口寬之的學生和助手。
茅山。
方木恒一身新四軍軍裝,他整理了一下軍帽以及腰間紮著的武裝帶,英姿勃發、闊步走上講台,向台下聽課的學生們敬了個軍禮。
“同誌們,同學們,今天我要講的內容是日本帝國主義對我國民進行文化侵略之相關。”
“文化侵略,重中之重是教育侵略。”
“在教育侵略上,日本人是分兩步走的。”
“這個兩步走,不是先邁哪一步,再邁哪一步,而是同時進行的,也可以理解為是兩個方麵。”
“其一,他們在用野蠻和慘無人道的手段,在摧毀和破壞中國的教育機構、文化遺跡和圖書。”
“淞滬抗戰爆發後,日軍瘋狂轟炸商務印書館。”
“去年,日本占領天津之前,日軍對天津進行了連續數個小時的瘋狂轟炸。”
“日軍這次轟炸的重點是什麼呢?不是軍營!”
“他們首先轟炸了南開大學。”
“上海淪陷前,日軍也將複旦大學和同濟大學等大學校園作為轟炸重點對象。”
“日本人的教育侵略,另一塊則是推行殖民教育。”
“日軍在東北搞所謂的“精神教育課”,他們還野蠻規定這些課時不得低於總課時的四分之三。”
“而這些課程宣揚的就是所謂的“王道政治”,鼓吹東北不是中國領土,鼓吹中國文化來自日本等等。”
“日本侵略者還強迫學生每天早晨要麵向東方,給日本的天照大神和他們的添皇三鞠躬,背誦所謂國民訓。”
“日本人在占領區還強行推廣日語教育,規定日語教學要占學校總課時的三分之一。日語不及格就不能畢業,日語學得好就有機會保送去日本留學。”
“他們要做什麼?他們要讓淪陷區的老百姓,特彆是我們的下一代,讓孩子們忘記自己是中國人,孩子們不知道祖先是誰,不知道三皇五帝,不知道大禹治水,不知道武王伐紂,不知道春秋戰國!”
“他們的目的是讓我們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我們是炎黃子孫,世世代代以日本人的奴隸自居!”
“同誌們,同學們!”
“我們能答應嗎?”
“不能!”
“不能!”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