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的身上有什麼秘密?竟然值得戴春風如此關注!
……
宴罷,舞會結束。
“看起來你和譚太太相處的很愉快呢。”程千帆看了一眼似乎表情雀躍的應懷珍,笑著問道。
“譚太太人很好呢,她真的很有學識,也很有修養。”應懷珍高興說道,“我已經約了譚太太過些時日一起出去喝咖啡。”
“不是說譚太太是中派的,不喜歡蛋糕咖啡的嗎?”程千帆說道。
“沒有啊。”應懷珍一臉茫然,“我在譚太太那裡看到一台意大利進口的咖啡機,譚太太遺憾的說機器壞了,不然定要請我喝咖啡。”
她的腦袋朝著程千帆的懷裡拱了拱,繼續說道,“我就說邀請譚太太去起士林喝咖啡,譚太太欣然同意了。”
“不錯幼。”程千帆捏了捏應懷珍的臉頰,若有所思,“譚平功在餘姚商人中頗有影響力,和這個人維持好關係,大有裨益。”
“你啊,好好的副總巡長,卻整天想著你的生意。”應懷珍纖細的手指戳了戳程千帆,“滿身的銅臭味。”
程千帆哈哈大笑,低頭在應懷珍的額頭上啄了一口,“臭男人才配香美人嘛。”
……
“少左,舞會散場了,賓客都已經從譚府離開了。”
左上梅津住打了個哈欠,隨口問道,“程千帆呢?”
“已經離開了,同他的那個叫做應懷珍的情人一起離開的。”
“撤。”左上梅津住點燃一支香煙,抽了一口,皺著眉頭,說道。
手下看了左上梅津住一眼,想要說什麼,卻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很快,小汽車發動,消失在大上海的茫茫夜色中。
另外一邊,吉田手指夾著香煙,看著窗外的夜色,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麼,或者是在等待。
大約幾分鐘後,房門被敲響。
“太君。”趙長庚推門進來,他的身邊跟著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
此人一身精致得體的西裝,文質彬彬,不過,見到了吉田的那一刻,整個人的身軀立刻矮了一截,點頭哈腰的跟在趙長庚的後麵,“太君,我回來了。”
“姚先生,辛苦了。”吉野看了男子一眼,微笑點頭。
“回太君的話,不辛苦。”男子趕緊滿臉堆笑,“為蝗軍效力,實乃姚某祖上冒青煙修來的福分。”
“很好。”吉田滿意的點點頭,“說說吧,舞會上有什麼發現?”
“太君,因為情報並不是特彆精確,我們無法確定目標是何人。”姚先生想了想說道,“而且隻有三張請柬,我們人手不足,隻能囫圇看著。”
“說重點。”吉田瞪了姚先生一眼說道。
“舞會上最活躍的自然是譚平功。”姚先生說道,“這個人對待每一個人都滿麵春風,和每一個賓客或是點頭,或是說會話,照顧到了每一個人的麵子。”
“這麼說,是有特彆之處了?”吉田饒有興趣問道,此人這麼說,必然是有其他發現。
“譚平功同法租界的小程總說話的時間較長,小的注意到譚平功給了程千帆一封信封。”姚先生說道。
“信封?”吉田思忖問道。
“是的。”姚先生點點頭,“程千帆打開信封看了一眼,然後露出高興的樣子。”
吉田點燃一支香煙,安靜思考。
根據趙長庚彙報的絕密情報,重慶方麵潛伏在帝國內部或者是帝國扶持的中國政權內部的一名王牌特工最近抵達上海。
進而,帝國潛伏在重慶政府內部的特工處也有情報反饋,憲兵司令部綜合判斷,趙長庚揭發的這名特工大概率就是何興建所指的那名打入帝國內部的軍統戰略級彆特工。
綜合這些情報,憲兵司令部初步排除了宮崎健太郎涉桉的一個關鍵原因:
宮崎健太郎在三年前聽從影左英一的安排假扮程千帆之後,便一直呆在上海。
現在,在今天的重點監視場合內,程千帆同譚平功有過多接觸,並且有物品傳遞,這是否意味著此前排除宮崎健太郎的那個結論可以推翻?
不過,問題來了,趙長庚的情報中顯示,上海站站長助理曾經請他幫忙搞了一張餘姚商會的內部架貼。
有此架貼,等同於是餘姚商會認可的外圍鄉黨,可以參加餘姚商會的一些事物和活動。
於是乎,譚府的這個舞會則進入到了憲兵司令部的視線之內。
不過,這一切都隻是吉田的推測,就連這個人今天是否會來參加譚府的舞會,這都是一個未知數。
即便是此人今天來參加舞會了,此人感興趣的今天與會的某個賓客,還是譚府的某個人,乃至是某個物品,都暫未可知。
吉田腦子裡飛速思考,他需要進一步確定涉及到宮崎健太郎的新情況對於此桉的影響。
如果宮崎健太郎再度涉入桉子,這就比較麻煩了。
池內司令官私下裡叮囑過吉田,宮崎健太郎是今村兵太郎參讚的學生,同時此人同川田家族的公子川田篤人也是好友,不是不能查,是必須有得力證據才可動手抓人。
“太君。”姚先生看著沉思的吉田,目光有些膽怯、猶豫,終於還是開了口。
“說。”
“梅欒說他好像看到信封裡的是銀行本票。”姚先生說道。
“銀行本票?可看清楚了?”吉田聞言,立刻問道。
說著,他擺擺手,衝著趙長庚說道,“去,請梅先生過來。”
“哈依!”趙長庚學著日本話,鞠了個躬,很快出去將一個中等個子的青年男子叫了過來。
“你看到譚平功給程千帆的信封裡是銀行本票?”吉田立刻問道。
“回太君的話,可能不是,也可能是。”梅欒搖搖頭,又點頭。
“恩?”吉田臉色陰沉下來。
“程千帆喝了一些酒,似乎是有點喝多了,他彎腰掏打火機的時候那個信封掉了,裡麵的東西掉出來了,他趕緊撿起來放進信封。”梅欒一邊思考,一邊說道,“小的隻來得及看清楚有花旗兩個字,且那樣式看著像是銀行彙票。”
吉田深深地看了梅欒一眼,然後陷入沉思。
銀行彙票?
恩?
倘若真的是銀行彙票的話,這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根據憲兵司令部的調查,宮崎健太郎是貪財的家夥。
這麼一個極度貪財的家夥,收到譚平功給的銀行彙票,臉上露出開心滿足的笑容,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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