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俊雲有些懵。
他前兩步,抬起雙手一推,門開了。
然後,他便看到了蘇晨德的笑臉。
霍股長,霍老弟,讓老哥我好等啊。蘇晨德熱情招呼道。
蘇副區長?怎麼是你?霍俊雲驚呼出聲。
進來說話,大家都在等你呢。蘇晨德說道。
霍俊雲幾乎是下意識的移動腳步,他在蘇晨德熱情的引領下進了房間。
然後他就驚呆了。
……
房間內有一個大圓桌,桌酒菜豐盛。
十餘人圍坐桌前。
中統蘇滬區海分區主任簡誌平。
蘇滬區電台台長偕逸修。
蘇滬區區長助理胡捷。
蘇滬區情報股副股長暨海區情報科科長黃素。
蘇滬區海分區行動隊副隊長歸益穠……
整個蘇滬區海分區,以及蘇滬區總機關在海的中高層,除了蘇滬區區長徐兆林以及蘇滬區海分區行動隊隊長吳雷生之外,竟然全都在座。
若非剛才他已經從那個叫做湯炆烙的男子口中確認了這裡是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這裡是特工總部所在,霍俊雲幾乎以為這是中統蘇滬區在召開中高層長官會議呢。
霍老弟,請。蘇晨德深深的看了霍俊雲一眼,微笑說道。
……
戴春風,欺人太甚!
回到中統總部自己的辦公室,關門後,薛應甄強忍了多時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儘管關著門,但是,薛應甄的聲音實在是不小,外麵走廊裡經過的中統工作人員也依稀可以聽到薛應甄痛罵軍統戴春風的聲音。
薛先生罵戴春風,這並不稀奇。
平日裡薛先生也會時不時的腹誹、挖苦軍統和戴春風兩句。
但是,要知道薛先生乃是文化人,自詡涵養、品行甚高,且不會公然失態。
薛應甄如此盛怒恨罵戴春風,隻能說明一點:
軍統和戴春風將薛先生得罪狠了。
或者直白的說,薛先生定是吃了戴春風的虧了。
總之,走廊裡經過的中統工作人員皆是小心翼翼,以免成為薛先生盛怒之下的池魚之殃。
薛應甄又罵了好一會,口乾舌燥的他拿起辦公桌的茶杯,咕咚咕咚的牛飲一番後抹了抹嘴巴。
就在兩個多小時前,委員長侍從室打電話來,說是委座召見。
薛應甄不敢怠慢,急匆匆趕往黃山領袖官邸。…
哪成想,剛到黃山官邸,剛見到委員長,便被委座一陣劈頭蓋臉的娘希匹,痛罵。
薛應甄被罵的莫名其妙、暈頭轉向。
等到委員長噴完口水,薛應甄才理清了頭緒:
他的蘇滬區出了大事。
蘇晨德被特工總部秘密逮捕後叛變,竟然交代出了蘇滬區的花名單。
中統蘇滬區極可能已經遭遇滅頂之災了。
薛應甄整個人驚呆了,脊背發涼,同時覺得滿腦子都嗡嗡的:
蘇滬區出事,他這個中統掌門人都不知道,委座怎麼知道的?
是的,這是最致命的!
委員長生氣的應該不僅僅是蘇滬區出事,更有他這個中統掌門人竟然對此毫不知情!
委員長怎麼知道的?
薛應甄略一琢磨,他的腦子裡幾乎是瞬間便蹦出了一個名字:
軍統。
戴春風!
果不其然,挨了一頓娘希匹,的痛罵之後,薛應甄灰溜溜離開黃山領袖官邸前找到侍從室的朋友,打探了消息:
就在他來黃山官邸前,戴春風剛走沒多久。
他不認為戴春風敢在這種事情造謠中傷中統。
事實,無論是中統還是軍統都有很多情報是誇大的,乃至是編造的。
但是,有一個例外,那便是中統告軍統的刁狀,亦或是軍統告中統的刁狀的時候,情報卻是最準確且真實的,是經得起領袖,審查核實的。
說句不客氣的話,今天是戴春風背後告他狀,此前他薛應甄去告戴春風的狀的時候的情報,比中統查辦紅黨的情報還
要準確。
……
軍統,戴春風!薛應甄咬牙切齒,不要欺人太甚!
罵完,薛應甄忽而又頭痛無比,且兼羞惱萬分。
蘇晨德該殺!薛應甄罵道。
他對蘇晨德的恨意可謂是滔天!
此前吳山嶽、汪康年叛國投敵,覃德泰無奈逃離海,黨務調查處海區幾近癱瘓。
要知道,為了重建蘇滬區,中統在淪陷區無比艱難的情況下花費了何其大的人力物力啊!
中統經過兩年苦心經營,現在終於有了幾分起色了,現在卻又遭遇如此重擊,薛應甄幾乎要吐血了。
徐兆林!薛應甄臉色大變。
蘇晨德投敵,蘇滬區遭遇巨大打擊,此已經是不可避免之局麵。
但是,徐兆林不能出事。
不僅僅是因為徐兆林是他手下大將,還因為若是蘇滬區區長都被捕,乃至是叛國投敵,那麼,中統,以及他薛應甄在委座麵前可就再無半分顏麵了。
委員長狂噴娘希匹,的畫麵,以及戴春風洋洋得意的樣子,這兩個畫麵反複、交替在薛應甄的腦海中出現,令他的表情愈發陰沉。
薛應甄按下辦公桌的響鈴。
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很快敲門進來。
此人正要說話,薛應甄劈頭蓋臉問道,聯係徐兆林沒有?
暫時還沒有。男子搖搖頭,已經向杭州的覃德泰發電……
為何是杭州?薛應甄大怒,為何不直接聯係海方麵?
按照局座您得來的情報,蘇滬區恐怕已經糜爛,不排除電台已經被日本人掌握之可能。男子急忙解釋,若是電台被對方掌握,而我們冒然向海發電,對方必然立刻判斷出重慶這邊已經知道海出事了。
那又如何?薛應甄沉著臉問道。
如此的話,對方必然會排查消息走漏……男子說道。
我管他去死!薛應甄咆哮,素來儒雅的麵容甚至有了幾分猙獰之貌,去電海,令徐兆林回電,立刻,馬。
……
程千帆手中拎著一瓶紅酒,施施然的推開了政治處皮特中尉的辦公室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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