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目屯拿李萃群在對中統蘇滬區動手之事瞞著他來興師問罪,李萃群這邊隻好主動示好,緩和一下關係。
他便將胡四水發現軍統重要人員蹤跡的情況知會與丁目屯。
是!胡四水趕緊對李萃群說道,他轉頭看向丁目屯,畢恭畢敬說道,報告主任,根據弟兄們的暗中辨認,那人很像是軍統海站的盧興戈。
盧興戈?確定是盧興戈嗎?丁目屯聞言,頓時眼中一亮。軍統海站的盧興戈,此人是在日本人那裡也已經早就掛號的人物。
年初二的時候,盧興戈帶領手下闖入陳公館刺殺了南京維新政府外交部長陳專,此事轟動了大海,日本人更是勃然大怒。報告主任。胡四水說道,盧興戈身手高強,弟兄們不敢太過靠近,遠遠看去像是盧興戈。
陳專案後,公共租界巡捕房曾經根據現場多名目擊證人的口述繪製了一幅盧興戈的畫像。
巡捕房照著此畫像追捕許久無果。
特工總部從巡捕房那裡獲得了該畫像,丁目屯仔細研究畫像後問了一句當時畫像是怎麼出來的,得知是目擊證人通力合作搞出來的。
他眉頭緊皺,突然靈機一動,他令人分彆、錯開時間找來了目擊者,重新根據口述,一步步完善畫像。
最後,特工總部拿著新的畫像分彆請目擊者辨認,所有人一致認為該畫像比巡捕房此前的畫像更像盧興戈。
特工總部下下因為此事嘖嘖稱奇,沒想到丁主任竟然還懂如何畫像。
說說你們發現這個人的經過。丁目屯點點頭,沉聲說道,說的詳細點。
胡四水瞥了李萃群一眼。
李萃群彈了彈煙灰,同樣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胡四水這才開口講述發現了疑似軍統盧興戈之可疑分子的經過。
胡四水奉命去抓捕郵差,老邢的線平鹿昌。
此人看似粗鄙無狀,實則粗中有細。
胡四水沒有冒冒然帶人門抓捕,而是帶領手下在平鹿昌的家附近隱蔽,派人暗中調查平鹿昌的情況。
他的心細為自己帶來了意外收獲。
手下打聽到一個情況,平鹿昌在這一日買了一些鹵菜、糟毛豆、鹽煮花生等下酒菜,還買了兩瓶好的老酒。
這看似是一個普通行為,並無異樣之處,不過,胡四水卻是琢磨開了:
平鹿昌這是要招待客人。
客人?!
這個節骨眼,平鹿昌要招待的客人是什麼來頭?
胡四水即刻安排手下去秘密打聽,很快便有消息反饋平鹿昌家中在這一天的午確實是有客人來拜訪。
胡四水頓時便來了精神了。
這個客人確實是隻是平鹿昌的朋友?
還是說此人大頭來頭?
胡四水選擇暫時按兵不動,暫不抓捕平鹿昌。
他命令手下盯著平鹿昌,以圖查清楚平鹿昌招待的這個朋友是何人。
果不其然,平鹿昌的這個朋友在隨後某一天再度出現,不過,此人很謹慎,戴著墨鏡、遮陽帽,以至於一直沒有看清楚正臉。就在胡四水心情鬱鬱的時候,手下有人咦了一聲,言說這個人有些像是軍統海站的盧興戈。
胡四水大喜,盧興戈的大名他自然清楚,本以為隻是來抓平鹿昌這麼一條小雜魚,沒想到竟然釣來了盧興戈這麼一條大魚。他令手下悄悄地拿著盧興戈的畫像詢問平鹿昌家附近之人,連續問了多人都說沒什麼印象。
正所謂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一個賣糖炒栗子的小販認出來平鹿昌家的客人和畫像中這
個人非常像:
此人在去平鹿昌家之前,曾經在他這裡買了三斤糖炒栗子。如此,胡四水判斷此人有很大可能正是軍統海站的行動高手盧興戈。
現在可曾找到盧興戈?丁目屯問道。
沒有。胡四水搖搖頭,說道,不過,李副主任判斷盧興戈在西自來火行街一帶。
李萃群清了清嗓子,他來到牆壁懸掛的地圖麵前,接過了胡四水遞過來的指揮棒,開始侃侃而談。
此人從平鹿昌的家中離開後,順便在街邊買了糖炒栗子。李萃群說道,這個人還特彆說了不要太熱的,要稍稍有些燙嘴便可以,如此拿回家正好可以吃。
說著,李萃群指了指自己辦公室垃圾桶裡的栗子殼說道,我讓四水買了些栗子,先行找那個小販確定了怎樣才算是稍稍燙嘴的程度。
他遞給丁目屯一支香煙,並且示意胡四水給丁主任點煙。我測試了一下時間,從稍稍燙嘴到溫熱正好可食用,若是牛皮紙包裹的嚴實,應該是半小時以內。
李萃群說著,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不過,若是要追求口感的話,牛皮紙包裹太嚴實了就不好吃了。
所以,我最後將這個時間限定在一刻鐘之內。李萃群繼續說道。
丁目屯也是表情認真,他從李萃群的手裡接過指揮棒,在地圖幾個位置點了點。
如果按照正常步行速度來計算的話,西自來火行街確實在十五分鐘的半徑內。丁目屯說道,他看向李萃群,不過,若是坐黃包車的話…
李萃群明白丁目屯的意思,他繼續解釋說道,確認了時間,地點範圍,那就好查了。
胡四水按照他的安排暗中查勘,當時在那一帶拉活的黃包車夫都表示沒有拉過一個身有糖炒栗子的香味的男子這些拉活的黃包車夫可能不一定顧得去看客人手有沒有拎著什麼袋子,但是,糖炒栗子的香味他們不可能聞不到,也更不會忘記這事情。
不可能是汽車,太顯眼了。
洋車子也不可能,要是騎著洋車子,必然會直接騎到平鹿昌家裡,放外麵不安全。
也沒叫黃包車。
如此,便可以確定那個被平鹿昌熱情招待的男子是步行的。若是找人的話,除了這些黃包車夫,那就屬街麵的小乞丐消息最靈通了。
特工總部的特工用燒餅作為獎勵,向眾多小乞丐尋找線索,最終從兩個小乞丐那裡得到證實,人是去了西自來火行街的。這個人一直在西自來火行街沒有出來?丁目屯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