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為什麼懷疑你嗎?湯炆烙嘴巴裡叼著煙卷說話,這使得他的聲音有些不清晰。
啊?單芳雲停下腳步,露出錯愕的表情。
然後他便後悔了,因為他已經被圍住了。
長官,你說啥?單芳雲應變極快,再意識到自己無法接近電閘後,他迅速調整心理。
現在自己就是一個一無所知的膽小怕事的小掌櫃。
你說你是木匠。湯炆烙咬著煙卷笑,他走來拍了拍單芳雲的臉,撒謊。
說著,將煙卷b一口吐在地,帶走,好好審。單芳雲作出驚恐不安且不明白的表情,長官,啥意思?我真會木匠活啊,不是你們喊我來修補桌椅的嗎?你們乾啥?乾啥?
湯炆烙用腳尖碾滅煙蒂,冷笑一聲,憨瓜。
然後他皺眉,感覺似乎有視線看過來,待抬頭去看的時候卻並無所獲。
儘管並不知道此人是在何地被抓,不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麼。
但是,程千帆隻是聽了這一鱗半爪,他已經大略可以明白了。
那名特工總部的小頭目有點門道,看人很準。
這個人不是木匠。
李警官,請隨我來這邊歇息。一名特務衝著李浩客氣伸手延請,好的六安瓜片。
李浩看向程千帆,看到帆哥微微頷首,便跟隨對方離開。一個女人迎來。
漂亮的女人。
程總,這邊請。
女人穿著白襯衣曼妙的身材被寬大的衣服襯托得愈加婀娜。
她的聲音嬌柔,猶如湯勺裡滴落的蜜汁:李副主任臨時有公務外出,他特彆吩咐我代他向您致歉,勞您稍等片刻,李副主任這就回來了……
程千帆看了一眼女子,眼中一亮,隨即故作生氣的冷哼一聲,學長這是作甚?
馮蠻驚訝的看了程千帆一眼,這是什麼意思?
是學長的錯,與姑娘何乾,要道歉也是他李萃群。程千帆微笑說道,不曾問姑娘芳名?
馮蠻眨了眨大眼睛捂著嘴輕笑,卻並未回答,程總,這邊請。
沒有收到回應,程千帆也並不著惱,也沒有繼續糾纏,他微微頷首,跟在女人都身後。
這是一間會客室。
也有點像是室,因為牆角放了好些報架。
會客室的牆壁似還泛著白灰的味道,這是剛粉刷沒幾天。程副總且稍等,李副主任稍後就到。馮蠻殷勤的送香茗、果脯、瓜子點心,又取了一些新報紙放在茶幾。
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程千帆端起茶盞,吹了吹,並未喝,隨手放下,微笑問道。
馮蠻不曾有幸結識程總呢。馮蠻聲音嬌且糯。
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程千帆眼中一亮,看了馮蠻一眼,馮蠻,好名字。
程總過獎了。馮蠻抿嘴一笑,程總且稍後,有什麼需要喊一聲即可,馮蠻就在隔壁。
程千帆微微點頭,目送馮蠻離開,隨手抄起一份報紙,報紙遮住了他的麵部表情。
馮蠻。
竟然是她。
中統蘇滬區海分區電台台長馮蠻。
程千帆從荒木播磨那裡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薛應甄向中統蘇滬區來電示警,兼問詢徐兆林情況,這份電報就是馮蠻在特工總部的電訊室接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