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交代,你的線是誰,下線有哪些?”郭含凶神惡煞的,舉著槍抵住單芳雲的腦門罵道:“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竟然敢摸到老子們家門口了。”
單芳雲衣被脫掉,人被綁縛在木架,身被鞭子抽的皮開肉綻。
他疼得嚎啕大哭哭的鼻涕、眼淚、血水混合在一起,:“我進貨是從王記那裡進貨的,手裡就小可一個小夥計,長官這你們都知道啊。”“你承認王記是你的線?”郭含立刻問道。
“啊。”單芳雲愣了下,抬頭看人的時候似乎是牽動了傷口,疼得嗷嗷喊,“疼死額咧,是,是,是王記。”
郭含大喜,提著槍跑向湯炆烙報喜,“烙哥,這小子招了,王記,是王記”
說著,郭含搓了搓手指。
“腦子瓦特了。”湯炆烙一把將郭含扯到一旁,壓低聲音訓斥,“王記是法租界程海濤的鋪子,是我們能動得了的?”
說著,他在郭含耳邊嘀嘀咕咕。
當天晚,湯炆烙派去監視芳雲日雜店的手下回來彙報,日雜店並無異常,除了隔壁裁縫店的小裁縫路過和小夥計說了兩句話,並無其他人靠近。
“那個小裁縫有問題嗎?“湯炆烙問道。
“小裁縫嘴巴饞,平時就喜歡騙小孩子東西吃,看著像是有想要騙小夥計的燒餅吃。”
“那個小夥計呢?“湯炆烙問道。
“下午吃了一個燒餅,七八歲的小子餓得快,可勁喝水,喝的肚子圓咕隆咚的竄稀了。”手下笑著說道,“就是個傻小子。”
“冊那娘。”湯炆烙失望的罵道,衝著滿眼期待的手下說道,“去吧,告訴郭含,肉沒了,喝點湯吧。”
“好嘞。”手下歡天喜地的離開,肉好吃,吃肉的過程卻有一定危
險,喝湯就安穩多了。
很快,刑訊室傳來了消息,單芳雲招供畫押了,他承認自己是受到抗日分子蠱惑利誘,收了對方每月十塊大洋,為他們盯著特工總部,且交代其線是派克弄利華雜貨的東家全利民。
單芳雲招供的時候程千帆正在鴻禧樓樂得正酣。
今天是魯玖翻的老母親過壽。
魯玖翻在鴻禧樓擺壽酒,中央巡捕房三巡沒有值夜任務的弟兄都來拜壽。
程千帆副總巡長更是非常給自己這位得力手下的麵子,親自蒞臨。老太太困倦,已經安排回家休息。
眾巡捕則繼續吃酒高樂。
各色肉菜十足,酒水管夠,這些人已經喝得神采飛揚了。
特彆是好酒的老黃,他是大約半小時前才匆匆趕來的,許是因為來得晚,耽擱了喝酒,這老黃要找補回來,根部不用人灌酒,他自己就咣咣咣自罰三杯,然後又打了一圈。
現在,老黃喝開心了,竟然打著酒嗝兒唱起了四郎探母,你還彆說,這老黃唱的還頗像是那麼一回事,引得眾人拍手叫好。
程千帆也是指著老黃笑著說道,“冊那娘,這老醉貓耍酒瘋。”他的心中卻是咯噔一聲。
老黃今天來的晚了一些,他便猜到可能出事了。
果不其然。
老黃來了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和他私下交流,且老黃程千帆作為官,在這種場合不好久待,應付一下場麵給了魯玖翻麵子後,他一會就可離開,如此兩人今日便沒有機會說話。
情急之下,鋼琴同誌竟然想到了用唱戲的方法傳訊與他。
程千帆懷疑老黃在來的路就已經想好了這個招數,故而來了後就直接假裝貪杯灌酒,為耍酒瘋唱戲做準備。
剛才老黃唱的是楊延輝拜哭佘老太君的一段。
楊延輝哭一聲老娘,唱道:
“千拜萬拜也折不過兒的罪來。自從沙灘一場敗,遭擒陷敵好不悲哀。多蒙那太後的恩似海,她念在,兒的容顏好,相貌奇,才把那,鐵鏡公主,配和諧。
無奈何喬裝容顏改,兒自把名姓改換來。兒在番邦一十五載常把我的老娘掛在兒的心懷。”
這是正確的唱詞。
不過,在老黃剛才唱出來的,卻是錯了幾個地方。
遭擒陷敵好不悲哀,老黃唱成了被捕陷敵好不悲哀。
遭擒被捕。
兒在番邦一十五載,老黃唱成了,親兒在番邦一十六載。多了個親,親通七。
十五十六。
連起來就是:
被捕七十六。
意思是有同誌被捕,落入七十六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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