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清晨。
極司菲爾路。
一個旅館的二樓,湯炆烙站在窗口,正在大口的咬著手中的油餅卷乾絲。
他有點噎到了,好不容易咽下去,轉身拿起桌子的碗喝水。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房門被推開。
“董三哥。”湯炆烙揚了揚手中的油餅,衝著董正國打招呼。
“吃了,還給你帶了一碟生煎。”董正國將牛皮紙包裹的生煎放在桌子。
“謝了。”湯炆烙高興笑道,“早就饞這一口了。”
董正國來到窗口,拿起望遠鏡邊看邊問,“有動靜沒?”
“沒。”湯炆烙咬了一小口油餅,搖搖頭,“按照董三哥的吩咐,已經將弟兄們撤走了,如果日雜店有問題,那些人肯定會注意到我們的人撤走了,不過暫時還沒有發現異常。”
“那個仝利民?”董正國微笑問道。
“回郭含去他家賒油米,被打出來了。”湯炆烙嘴巴裡嘖了一聲,“腦子瓦特的老貨,以為這年頭有兩個錢就了不起了。”
“是啊,有錢沒勢,那就是一頭豬啊。”董正國笑道。
湯炆烙也笑,他笑吟吟的看著董正國,似乎是在琢磨董正國這話是不是有冷嘲熱諷。
儘管才搭檔了不長的時間,湯炆烙也算已經摸清了這個前中統蘇滬區長官的脾性了。
此人不貪財。
似乎對玩女人也沒興趣。
真的是一門心思做事情的那種人。
按理說董正國這樣的脾性,特工總部內部江湖出身的大多不願意搭檔,會覺得彆扭且不合群。
但是,湯炆烙卻和董正國不僅僅搭檔了,還相處的還算融洽。
當然,也隻是還算融洽,兩人也會有爭執,會吵嘴。
能夠相處融洽的原因是:
相對坦誠,有什麼說什麼。
……
“瞎捉摸什麼?”董正國看了湯炆烙一眼,“我不喜撈錢,卻也沒道理擋著大家發財。”
湯炆烙便嘿嘿笑了。
“那個單芳雲,你覺得有問題嗎?”董正國問道。
從始至終,他們都未掌握單芳雲有問題的證據,一切的懷疑都隻是因為這個日雜店掌櫃的說自己是木匠這句錯話,由此引起了湯炆烙下意識的懷疑罷了。
或者說,單掌櫃說他會木匠手藝,以後要當木匠,這都沒錯,錯的是日雜店的瘸腿板凳,以及他的言行不符合木匠的習慣。
“誰知道呢,查一查吧。”湯炆烙解決了油餅,撚起一隻生煎塞進嘴巴裡,兩口咽下去說道,“管他是不是呢,是的話最好了,不是的話,拿得出錢就放人,沒錢就活該他倒黴了。”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芳雲日雜店,“我有個直覺,那個小夥計也許會帶來驚喜。”
“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董正國問道。
“那小子昨天喝多了涼水竄稀,拉了一地,屋子裡臭死了。”湯炆烙嫌棄的說道。
就在此時,湯炆烙皺了皺眉頭,定睛去看。
董正國也是皺眉。
“他去日雜店做什麼?”董正國扭頭問湯炆烙,“是你安排的嗎?”
“不是。”湯炆烙搖頭,“那家夥和咱不是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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