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聲,“若是被那許誌新發現端倪,繼而向盛叔玉示警,或者說盛叔玉警覺發現不妥,煮熟的鴨子可就飛了!”
“陳科長深謀遠慮,考慮周到!”陸飛讚歎說道。
董正國也是點點頭。
根據他對於軍統海站的了解,這個陳明初頗為貪財、好色,慣於爭權內鬥,實際能力較為一般。
卻是沒想到,投了特工總部,端了日本人的飯碗後,陳明初竟顯露出頗為不俗的能耐。
光是剛才那番考量,此人的本事便可見一斑。
……
盛叔玉悠悠地吐了一個煙圈,盯著程續源的眼睛看。
他與程續源此番見麵,主要目的在於安撫。
局座親發電令此前已抵海區。
陳功書為海區新任區長,不日抵滬赴任。
海區這邊,特派員李萬茂回渝城。
海區區長鄭利君調赴河南工作。
其他重要中高層乾部也擬將陸陸續續從海區調走。
電令中卻同時明確了程續源將繼續留在海,繼續任職海區書記。
不僅僅程續源留任,程續源的妻子暨海區電台台長桂倩也將繼續留在海。
程續源對於此安排是頗有微詞的。
從阮至淵叛變那次開始,程續源先後至少三次遇險,且三次都是那種堪堪躲過抓捕的險情。
尤其是這一次,王鉄沐、陳明初叛變,他在舞廳直麵陳明初帶人圍捕他,此次能夠成功逃離可謂是命大。
故而,程續源現在是心力憔悴。
憑什麼李萬茂和鄭利君可以撤離海,李萬茂更是可以直接回重慶大後方,甚至於就連行動隊的俞正則都即將被調離海、另有任用反倒是他這個遇險最多次的人將繼續留任海?
而最讓程續源無法接受的是,重慶方麵還命令桂倩留任。
“盛老弟。”程續源苦笑一聲,“戴老板令我留在海,堅持抗戰,老哥我自絕無二話,矢誌報國,殺身成仁乃我願,隻是”
他看著盛叔玉,將煙蒂摁滅,“你嫂子和你侄子侄女,我實不忍他們繼續跟著我擔驚受怕。”
“嫂子乃巾幗英豪,便是老板也多有誇讚。”盛叔玉緩緩說道,“程兄和嫂夫人素來配合默契……”
看到程續源還要繼續說什麼,盛叔玉向程續源敬了一支煙,吧嗒一聲,又是哢嚓一聲,用打火機幫程續源點燃煙卷,“當然,程兄關心嫂夫人和孩子們,這也是人之常情。”
他自己也隨之點燃煙卷,輕輕吸了一口,吐出煙氣,淡淡說道,“老哥且放心,待我返渝後,定當親向老板呈言,爭取早日安排嫂夫人和侄子侄女們回重慶。”
“此言當真?”程續源悶頭抽了兩口煙,猛然抬頭看著盛叔玉問道。
“絕不敢謊言欺瞞程兄。”盛叔玉鄭重說道。
“好!”程續源點點頭,“彆人說這話,我不信,但是你盛叔玉說了,我信!”
盛叔玉大喜。
他苦口婆心的勸說,甚至是軟硬兼施,總算是安撫了程續源。
事情已經談妥,氣氛緩和不少,兩人又攀談了一會。
摸出懷表看了看時間,盛叔玉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他本該早就回去的,隻是程續源一直有情緒,他免不得多費些口舌,如此便耽擱了時間。
說著,盛叔玉起身,伸了個懶腰,“不知不覺這麼晚了。”
“盛老弟這是怪我不識大體,耽擱了時間啊。”程續源皮笑肉不笑說道。
雖然被盛叔玉說服,但是,他心裡的怒氣哪會完全消散。
“哪有,哪有,老哥對黨國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鑒。”盛叔玉乾笑一聲,說道,“老哥你是我軍統內部出了名的好運氣,與老哥你多處一會,我都感覺渾身通泰呢。”
程續源皺眉看著盛叔玉,不會說話你就不要說。
不過,他知道盛叔玉年少得誌,在軍統內部更是出了名的傲氣,此番能夠低聲下氣來遊說他,已經是殊為難得了。
“嗬嗬。”程續源嗬笑說道,“若是我的好運能借與老弟,幫你逢凶化吉,老弟日後可彆忘了酬謝。”
盛叔玉:……
他覺得程續源這話晦氣。
……
程府。
小汽車的燈光透過夜色,直射在程府的大門。
叭叭兩聲喇叭響。
程府門的探照燈立刻亮如白晝。
門的探孔開了,探出一個腦袋,“誰?”
唐筱葉心中哼了聲,鄙薄漢奸怕死,她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喊道,“是我。”
“唐小姐來了哦。”探孔的腦袋討好的笑了笑,“稍等,這就開門。”
程府的大門是用電的,門下有軌道。
裡麵有人按下電門,大門立刻緩緩地向兩側滑動。
車子開進院子裡。
楊細妹下了車,繞到另外一側開了車門。
唐筱葉下車,將坤包遞給細妹。
司機則趕緊下車開了後備箱,手腕挎著坤包的細妹從後備箱拎出了禮物。
“筱葉來了啊,快進來,都等你了。”白若蘭抱著小芝麻在一樓客廳門口迎接,笑吟吟說道。
“小芝麻。”唐筱葉前將小芝麻抱過來,就是一口,“想姑姑了沒?”
小芝麻的腦袋偏向一邊,一副不願意搭理唐筱葉的表情。
“白疼你了。”唐筱葉捏了捏小芝麻的嫩臉,跟著白若蘭進了客廳,“千帆哥哥呢?”
“在樓。”白若蘭笑著說道,壓低了聲音,“小寶和同學打架了,你哥在和小寶談心呢。”
“還是那個小明?”唐筱葉忍俊不禁,問。
“可不是麼。”白若蘭笑著說,“呂曉明三天兩頭被小寶打,那孩子竟然一直沒轉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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