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幾乎是極為迅速的展開報複行為,尤其是製裁了陸飛,這都將激怒日偽漢奸。
不,確切的說,是刺激到敵人。
……
程千帆皺眉,他露出不解之色,他‘不明白’荒木播磨為何這般說。
然後他就笑了,“荒木君,我早就說了,支那人都不可信,丁目屯、李萃群也是……”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荒木播磨說道,他丟了一支煙給好友,忽然說道,“陸飛死了。”
“陸飛?他死了?”程千帆皺眉,然後他露出驚訝之色看著荒木播磨,“今天霞飛路發生槍戰,不會是?”
“是的。”荒木播磨點點頭,“陸飛的家在霞飛區摸魚兒巷,軍統的人摸到他的家中,打電話將陸飛哄騙回家。”
他看到程千帆抽煙,煙癮也犯了,點燃一支香煙,說道,“陸飛和他的妻子以及孩子都死了,不過,蘇晨德很警覺,他察覺到陸飛接到的電話有異常,派了曹宇隨後行動,伏擊了軍統人員。”
“蘇晨德是中統出身,對於軍統甚至比我們還要熟悉。”程千帆點了點頭,“戰果如何?”
“打死打傷多名軍統人員,不過,他們有援兵將人救了出去。”荒木播磨說道。
“援兵?”程千帆皺眉,“此次刺殺是軍統上海站所為?”
“課長同蘇晨德通了電話,蘇晨德懷疑這夥人不是軍統上海站的,是上海特情組的。”荒木播磨說道。
看到宮崎健太郎皺眉思索後,搖了搖頭,荒木播磨便問道,“宮崎君不認同這個判斷?”
“不是,我也無法判斷是軍統上海站還是上海特情組所為。”程千帆表情認真說道,“我隻是好奇,肖勉和他的上海特情組,此前一直都很神秘,行動很小心,為什麼現在會突然如此活躍。”
“你說的沒錯。”經宮崎健太郎的提醒,荒木播磨略一琢磨,也覺得好友指出的這一點是值得琢磨的。
特高課將肖勉以及其麾下的上海特情組列為頭等大敵,一直都在研究肖勉和上海特情組的行為習慣。
肖勉的上海特情組組織嚴密,最起碼比軍統上海站的行事要謹慎、小心。
此外,三本課長綜合了很多情報判斷上海特情組是有著較為齊備的人員和武器裝備的。
甚至於三本次郎懷疑肖勉手中所掌握的行動力量是和軍統上海站不相上下的。
但是,奇怪的是,儘管肖勉手中的武裝力量不俗,但是,上海特情組在武裝行動的頻率和力度上是在軍統上海站之下的。
隻是,軍統上海站雖然頻頻展開行動,不過這些行動失敗次數較多,且即使是行動成功但是其自身損失也較大,甚至可以說是以命換命的襲擊。
而肖勉的特情組不一樣,他們輕易沒有行動,但是,一旦有行動,準備的更充分,迄今為止,他們的行動幾乎從未失手過。
這就是區彆所在。
也正是宮崎君剛才覺得疑惑所在:
肖勉剛剛帶隊營救了盛叔玉,上海特情組所部傷亡不小。
按照他們對肖勉的了解,此人應該會下令所部隱蔽待命,休養生息。
但是,幾乎是隔日,陸飛這邊就出事了。
而且是以打電話將陸飛騙出來的方式,上海特情組就不擔心七十六號識破他們的陰謀,將計就計給他們來一個甕中捉鱉嗎?
這不符合肖勉的行事風格。
而事實上,特工總部方麵確實是識破了這夥人的陰謀,反手就來了個伏擊,隻是沒想到對方援兵那麼迅速趕到,才導致對方突圍成功。
……
“不是上海特情組做的?”荒木播磨思忖說道,他搖了搖頭,“實際上蘇晨德判斷是上海特情組所為,是作出了一個二選一的答桉。”
所謂‘二選一’,暨,蘇晨德根據特工總部所掌握的情報,以他們對軍統上海站的熟悉和了解,他認為在王鉄沐、陳明初投誠的情況下,軍統上海站人人自危、自顧不暇,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有這樣激烈的武裝行動的。
甚至於退一百步來說,當下的軍統上海站即使是真的有這種行動能力,他們還不如積蓄力量、尋找時機對王鉄沐亦或是陳明初動手呢——
相比較王鉄沐和陳明初,陸飛算哪根蔥?!
故而,蘇晨德排除了軍統上海站,然後‘二選一’判定是上海特情組所為。
無論是三本次郎還是荒木播磨都是較為認可蘇晨德的這種分析和判斷的。
“蘇晨德的分析是有道理的。”程千帆聽了荒木播磨所說,也是點點頭說道,說著,他嗤笑一聲,“蘇晨德這個人,紅黨出身,對付紅黨非常有辦法,死在他手中的紅黨很多,現在他投靠了帝國,看來此人對付重慶方麵也是頗有心得。”
“這就是帝國為什麼要用丁目屯、李萃群他們的原因了。”荒木播磨並未介意好友言語中的鄙薄之意,他知道宮崎健太郎的這種鄙薄之意,不是對蘇晨德,也不是對特工總部,宮崎君鄙薄所有支那人。
“現在問題來了。”程千帆彈了彈煙灰,微微皺眉,“蘇晨德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對陸飛的刺殺行動,不是軍統上海站所為,就應該是肖勉的上海特情組。”
他看著荒木播磨,“但是,這又不像是肖勉的行事風格。”
說著,程千帆扶了扶額頭,“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荒木君是否已經知道了。”
“什麼事?”
“在我中央區的卡巴來餐廳發生了刺殺桉。”程千帆說道,“新亞和平促進會駐法租界執行委員會委員長李文彪死了。”
“李文彪,死了?”荒木播磨皺眉。
他從虹口區來到該秘密據點,就一直在研究陸飛被殺桉的資料、情報,無暇他顧,確實是還未掌握這個情況。
“是的,在卡巴來餐廳被刺殺,一同被殺的還有他的三個保鏢。”程千帆點了點頭,“凶徒在現場聲稱是軍統鋤奸,並且還散發了軍統的傳單。”
“凶手殺人後當場聲稱他是軍統?”荒木播磨問道。
“沒錯。”程千帆點了點頭。
“他們還散發了軍統的傳單?”荒木播磨又問。
“是的。”程千帆再點頭。
“傳單上寫的什麼?”荒木播磨再問。
“我去現場查勘了,傳單上寫的是‘漢奸必除,抗戰必勝’這樣的仇日言語。”程千帆說道。
然後,他突然注意到荒木播磨沉默著,不,確切的說是好友的眼神閃爍,帶著莫名的意味看著他。
程千帆先是皺眉,然後就那麼的看著荒木播磨,突然臉色一變,露出不高興的神情,指著荒木播磨質問道,“荒木君,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你這是在……”
“宮崎君,你老實說。”荒木播磨看著自己的好友,他覺得好友的表演‘有些浮誇’,他歎了口氣,“李文彪是不是你安排人乾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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