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學詠以及湯炆烙必須死,但是,他們的死不能和岡田室長遇害之事扯上關係。
此外,七十六號內部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幾乎可以說是被紅黨和重慶方麵滲透嚴重,如此這般,丁目屯自然是要負有一定責任的。
一句話,既要處理特工總部在此次事件中的責任,又不能和室長遇害扯上關係,可謂是用心良苦。
不,不僅僅如此,小泉信澤還看到了這第三份口供中的一個細節:
重慶方麵的童學詠和湯炆烙抓捕了新四軍錢元旭以及魯本善,而新四軍地下黨賀鼓則供出了童學詠和湯炆烙,這是重慶方麵和紅黨狗咬狗一嘴毛的典型事件啊。
“小泉先生錯了,此乃清水閣下慧眼如炬,方能為遇害的岡田室長伸冤。”丁目屯說道。
丁目屯說這話的時候,態度認真,語氣真誠。
隻是,聽在小泉信澤的耳中,看在他的眼中,卻是覺得多麼的具有諷刺意味。
“是啊,清水閣下真的是算無遺策啊。”小泉信澤冷笑說道,他終於還是沒有按捺住對清水董三的一絲不滿。
當然,這話也不僅僅是諷刺和挖苦,便是小泉信澤也不得不承認,此本為梅機關的一大恥辱事件、同時也是對七十六號造成巨大惡劣影響的事件,經過清水董三和丁目屯的這一番操作:
岡田俊彥成為了英雄無比,被卑劣的新四軍殺害的勇士。
特工總部抓獲了新四軍潛伏在己方的內奸,起獲了重慶方麵安插在己方的奸細,同時成功抓獲了新四軍打入綏靖軍第三師高層以及下關警察局的地下黨,而且還為深受愛戴的庶聯室岡田室長報了仇。
甚至於,蝗軍和特工總部還共同見證了重慶方麵抓捕新四軍,新四軍檢舉重慶人員的狗咬狗好戲。
哪怕是心中暗恨不已的小泉信澤也不得不承認,這麼一出操作,簡直是絕了。
……
“就是可惜了岡田室長。”丁目屯搖搖頭說道,“岡田室長的遇難,實在是我方的一大損失。”
丁目屯不提岡田俊彥還好,這麼一說,小泉信澤的麵色更加陰沉了。
“岡田室長遇難了,庶聯室群龍無首。”丁目屯忽而說道,“我方才聽清水閣下為此而擔心。”
小泉信澤皺眉,他心中冷笑。
他知道丁目屯是在試圖緩和同庶聯室的關係。
但是,室長被害之事,此仇不共戴天,丁目屯無論如何做,這份仇恨是鐵一般的事實。
儘管這一切出於某種需要隻能懲戒,不能除掉丁目屯,但是,這份仇恨,他小泉信澤會永遠記在心裡的。
他就那麼盯著丁目屯看,他倒要看看丁目屯嘴巴裡能說出什麼花來。
“了解到清水閣下的擔心,丁某向清水閣下提了個小小的建議。”丁目屯表情認真,“丁某覺得,小泉秘書完全有能力暫時署理庶聯室的事務。”
停頓了一下,丁目屯繼續說道,“丁某自忖在清水閣下麵前還是有幾分薄麵的……”
小泉信澤的呼吸驟然急促,他的眼睛眨了一下,就那麼的看著丁目屯,“庶聯室的事情,就不需要丁主任操心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丁目屯,“丁主任,既然你馭下不嚴,出了童學詠、湯炆烙這樣的奸細,我庶聯室不介意幫丁主任清理門戶。”
丁目屯目光平靜的看著小泉信澤,忽而,他苦笑一聲,“家門不幸,令小泉先生見笑了。”
說著,他微微鞠躬,“既如此,就麻煩小泉先生了。”
“哼。”小泉信澤冷哼一聲。
隨後,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有一個碰撞,小泉信澤又是一聲冷哼,轉身離開了。
丁目屯看著小泉信澤的背影,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然後,是頹然和歎息聲,還有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知道,在利益的驅使下,小泉信澤接受了他遞過去的那一根橄欖枝,或者說,是雙方達成了交換意見。
丁目屯搖了搖頭,他成功的勾起了小泉信澤對庶聯室室長的野心和渴望。
他承諾憑借其自身與清水董三的親密關係,幫助小泉信澤去謀取梅機關庶聯室室長的權柄,最起碼也可爭取暫時署理庶聯室的機會。
而小泉信澤這邊則要去了親自處理湯炆烙和童學詠的權利,以茲為岡田俊彥報仇。
這是雙方達成的一種妥協。
儘管他也清楚這也許隻是暫時的,小泉並不會放下去他以及特工總部的仇恨,但是,這已經是目前所能夠爭取的最好的結果了。
當然,丁目屯也深知,雖然此事已經解決,度過了一次巨大的危機,但是,經此事,他在清水董三的心裡,尤其是在影佐禎昭的心中將會大大的丟分,這才是最令他頭痛的,也是他未來將要麵臨的巨大危機和隱患。
尤其是想到李萃群如同一條毒蛇,一直在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虎視眈眈,丁目屯的這種如芒在刺的感覺就愈發強烈。
……
小泉信澤冷著臉出了老虎橋,上了小汽車。
“小泉君。”白川急忙問道,“可有室長的下落?”
“室長——”小泉信澤沉默了,他長籲了一口氣,目露悲傷之色,“室長他遭遇新四軍的卑劣偷襲……”
“室長怎麼樣了?”白川大驚,問道。
“室長,他,玉碎了。”小泉信澤悲憤說道。
“什麼?”白川震驚的看著小泉信澤,看到小泉信澤的悲傷,他終於相信這是真的,不禁喃喃自語,“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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