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並不能說明什麼,畢竟高堯此前也是七十六號的特工,他和二春之間也許是朋友也說不定呢。
這份哀傷,或可用兔死狐悲來形容。
忽而,程千帆停下腳步,他的心中咦了一聲,嘴角揚起一抹思索之意。
有古怪。
據他所了解,這高堯‘失蹤’了好幾天了,一直東躲西藏七十六號的搜捕。
此前,七十六號這邊普遍的看法是高堯已經悄悄逃離老虎橋了,現在看來,此人反其道而行之,卻是躲在了老虎橋的某個地方,以此來躲避搜捕。
現在的問題是,正常來說,高堯躲在老虎橋這幾天,日子必然不會好過,首先要麵臨的就是如何解決吃喝問題。
不過,程千帆回憶了自己方才所看到的高堯的屍首,此人麵色並無饑餓之色,甚至還隱隱有一絲紅潤,這是不僅僅沒有餓肚子,似乎還並不缺少油水。
這就有問題了。
……
數日後,經劉霞的牽線搭橋,程千帆拜訪了南京維新政府綏靖軍第一師師長黎明纂。
此乃禮節性的拜訪。
雙方並未有較為深入的接觸,但是,無論是黎明纂本人還是程千帆對於此次會麵都較為滿意。
在黎明纂這裡,程千帆也從一個在法租界有些能量的猖狂年輕人的形象,成為了‘楚秘書長頗為信重的世侄’。
此外,程千帆無意間表露出自己在日本人那裡也是能說上幾句話,相信這句話也被黎明纂成功的接收到。
有了此次拜訪,這便為小程總與黎師長接下來可能的進一步接觸,乃至是合作的可能性都奠定了較好的基礎。
“你要回上海?”楚銘宇驚訝問。
他本定下兩日後回上海,不過,汪填海那邊來了一份密電,囑托他在南京處理一些臨機之事,所以歸期再度延遲。
卻是沒想到程千帆忽而找上來,說要先回上海。
“侄兒在上海的生意。”程千帆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離開上海有些時日了,隻因當時沒想到會在外這麼久,所以有些事情沒有來得及安排……”
促使他突然決定離開南京的原因很簡單,他‘無意間’得知了日軍憲兵上野青銀被調派到下關檢查站執勤的消息。
真的是無意間得知的,他在夫子廟喝茶,聽得兩名茶客提及了下關檢查站剛來了一個叫上野的鬼子很是凶殘。
這個‘無意間’得來的情報,卻令程千帆毛骨悚然。
他果斷決定,離寧回滬。
……
“滿腦子都是你的生意。”楚銘宇便哼了一聲,說道。
“當然,還有就是——”被罵的程千帆也不生氣,笑的溫暖,“想小芝麻了。”
“這個理由還差不多。”楚銘宇也笑了,微微頷首。
他想了想,“理由很充分,這樣,我給你安排明日回上海的船期,正好我這邊也有一些東西,你幫我帶回上海送到馬思南路。”
楚銘宇在馬思南路有一處官邸,此處官邸是原國軍淞滬警備司令部鄭頲方的官邸,現在是楚公館了。
“好嘛。”程千帆便笑了說道,“感情侄兒成了押送生辰綱的了。”
“你個門檻精,討打。”楚銘宇也是氣樂了,打趣說道,“這生辰綱若是被劫了,可沒有梁山與你落草。”
一旁的劉霞看兩人打鬨,也是不禁噗嗤一笑。
下午的陽光透過磨砂玻璃,映照出一抹狹長而朦朧的光影,光影裡的程千帆侃侃而談,眉飛色舞,年長者頻頻頷首,好一幅美麗畫卷……
砰砰砰。
一陣槍聲打破了這寧靜,特工總部南京籌備站這些天在南京城搜捕新四軍,抓了一些有抗日嫌疑分子,經過草草審訊後,證實大多是被冤枉的,一部分人被家人砸鍋賣鐵贖出,剩下的這些沒有油水的‘抗日分子’,便做了這槍下的無辜冤魂!
翌日,程千帆在豪仔、李虎等手下的拱衛下,登上了香草號輪船,離寧返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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