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令手下直接按住了司機,並且控製了商隊其他人,然後下令將司機的外衣脫掉,果然就看到司機身上的鞭打痕跡。
作為曾經中統王牌特工,董正國有著較為豐富的拷打紅黨的經驗,方才這司機從卡車上跳起來,落地時候的表情和動作,他即刻便判斷出此人受過刑,而且就在近日。
“老總,這是做什麼?哎呦呦。”商隊管事急得亂蹦,然後便挨了特務一拳頭。
“巡捕打的。”司機嚇壞了,趕緊說道。
“巡捕打的?”董正國有些奇怪,這商隊是掛著‘玖玖商貿’的旗子的,誰不知道‘玖玖商貿’是小程總的商行,巡捕房的人竟然會對掛著玖玖商貿旗子的人貨動手?
“是,是趙探長的人。”司機明白董正國這語氣和表情的意思,解釋說道。
趙探長?
趙樞理?
那就難怪了。
彆人是不敢惹程千帆的人,這趙樞理是看到和程千帆有關的人和事,就興奮的恨不得都上去咬兩口。
叭叭。
就在此時,兩聲喇叭響。
一輛福特小汽車停在近前,駕駛座車窗搖下,露出侯平亮的臉,“董科長,可是這人有什麼問題?”
董正國麵無表情的看著侯平亮,搖搖頭。
“那就是貨有問題?”侯平亮又問。
“貨物也無問題。”董正國搖搖頭,“隻是例行檢查。”
手下方才已經檢查了貨物,並未發現異常。
“既然都沒有問題,還請董科長高抬貴手。”侯平亮冷哼一聲,“這批貨已經被一些人耽擱了好幾天了,若是再耽擱,帆哥可真的要發火了。”
是了。
原來如此。
董正國方才還在思考這批貨、亦或是貨主有何特殊,竟然‘勞駕’侯平亮親自來押送,現在明白了,還是麵子問題:
這批貨被那趙樞理故意扣了幾天,這本就令程千帆既憤怒又覺得很沒麵子了,這件事本身也是對‘玖玖商貿’旗子的威信的一種打擊,故而,程千帆擔心這批貨過關的時候再遇到麻煩,所以便派了侯平亮過來。
這也確實是符合程千帆的脾性,此人貪生怕死、貪財好色,但是,在講信用這一塊,以及對於麵子的看重確實是一向頗有口碑的。
倘若侯平亮沒有跟著過來,亦或是程千帆沒有安排其他手下跟這一趟,他反倒是會覺得奇怪呢。
“隻是例行檢查,侯警官莫急。”董正國哈哈一笑,一擺手,“放行!”
開森商行的卡車終於‘順利’通關遠去,侯平亮直接開車過了橋頭後,又調頭開回來了,經過卡口的時候,侯平亮搖下車窗與軍曹酒井打招呼,並且扔了個東西過去。
董正國看得那酒井熟練的接住,喜滋滋的收進了兜裡。
“是玖玖商貿的代金券。”夏侯迪雲在董正國耳邊低聲說道,同時目光炙熱。
對於他們來說,要搞錢倒也不算難,但是,有時候即使是有錢了,有些東西也是不好買到的,或者是價格高昂,而‘玖玖商貿’的代金券則不同,這是可以直接拿券去換東西的。
‘玖玖商貿’的代金券中,其中最受歡迎的就是糖果券和糕點券以及其他一些紅酒、口紅、香水等女人很喜歡的代金券了。
董正國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心中卻是鄙薄不已,日本人經常當著他們的麵挖苦國府腐敗不堪,現在看來,這日本人也他娘的一樣是食人間煙火的嘛。
……
此時此刻,在開森商行之前過外白渡橋的商隊已經走遠了,一行人推拉著幾輛平板車,繞進了一條巷子,然後進了個僻靜的院落。
“嚀隻港都。”一個中年漢子上前就敲了一個年輕人的腦瓜崩,然後又踢又打。
“欸欸欸,這是做什麼?”穀保國連忙拉住了中年漢子。
“這港都,剛才嚇得發抖,險些害了大家。”中年漢子猶自氣的不輕,指著自己兒子罵道,“在隊伍上的時候,拍著肚子吹牛,真見了鬼子嚇得腿軟。”
“我沒怕。”年輕人爭辯道,他確實是沒怕,他不怕敵人,他就是擔心,擔心被敵人會看出來。
“還敢頂嘴!”
“好了,三民。”穀保國拉住了中年漢子,“聰明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嘛,我對他使個眼色,他就知道去拉屎了。”
其餘眾人紛紛笑了,誇讚‘聰明果然是聰明的’。
“這是秦大哥教我的。”聰明說道,“他說遇到事情了,心裡擔心是在所難免的,重要的是要補救及時,不要犯渾。”
聰明話音一落,現場一片沉默。
穀保國長長的歎息一聲。
秦迪啊,已經犧牲了一年多了。
多好的小夥子啊。
……
淺草旅館。
菊部寬夫正在潛心研究手頭上所搜集來的情報和資料。
其中大部分資料的主人是內藤小翼。
這些資料是在內藤小翼失蹤一個月後的某日,被秘密郵寄到他的手中的。
內藤小翼還附有一封信,言說倘若菊部寬夫收到這封信和這些材料,則說明他可能已經遇害了,害他的人一定是宮崎健太郎,請求菊部寬夫一定繼續堅定調查下去,為他以及其他死者討一個公道。
現在,菊部寬夫正在研究長友寸男遇刺身亡一案的卷宗。
正因為長友寸男是內藤小翼的舅舅,也是內藤小翼最重視的案件,故而,關於此案的卷宗材料也是最厚實、最詳儘的。
菊部寬夫已經研究這些材料許久了,他能看得出來這些材料的搜集一定頗費了內藤小翼很多時間和精力物力,其中一些情況是他此前並不知道,現在在這些材料中都有所體現。
驀然,菊部寬夫神情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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