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羅家灣十九號。
軍統局副局長辦公室。
戴春風麵色陰沉。
根據他所掌握的情況,程千帆應該已經從南京回到上海。
但是,儘管重慶這邊連番去電,上海特情組那邊依然是隻字未回。
這不禁令戴春風擔心不已。
“局座,依屬下看,肖勉一直沒有聯絡我們,定然是時機不成熟。”齊伍說道,“他的性格局座是了解的,素來是以安全為第一要務。”
“這個我自然曉得。”戴春風說道,“隻是,一日沒有聯係上特情組,我這心中可就七上八下,懸著呐。”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齊伍說道。
戴春風聞言,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
毛瞬推門進來,手中捧著文件夾,“局座,上海密電。”
戴春風神情微動。
齊伍迅速從毛瞬的手中接過文件夾,打開來,隻是掃了一眼,眉宇間的喜色一閃而過,不過,他不動聲色的朝著毛瞬擺擺手。
待毛瞬離開後,齊伍這才一臉振奮對戴春風說道,“局座,肖勉來電。”
“果真?”戴春風大喜,他從齊伍的手中接過電報紙,掃了一眼電報密韻,果然是特情組的暗記,他長籲了一口氣,高興說道,“譯電。”
“是。”齊伍就要離開去自家辦公室取密碼本譯電,卻見戴春風已經打開保險櫃,取出了另外一份密碼本,遞給他,“就在這裡。”
“是。”
……
這是一份長電報。
戴春風閱罷,放下手中的電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不愧是肖勉,還得是肖勉。”戴春風頻頻點頭。
程千帆在電文中首先彙報了南京之事。
得益於此份電文,很多此前一直看不透的事情,總算是摸清楚了。
譬如說梅機關庶聯室室長岡田俊彥之死,以及特工總部童學詠、湯炆烙竟然被七十六號判斷為重慶分子的內情。
雖然程千帆也暫時並沒有摸透此間真相,但是,有了程千帆對於相關事件的第一視角彙報,很多線索卻是可以串起來了。
“你怎麼看?”戴春風問齊伍。
“現在來看,中統蘇滬區那邊確實是早就暗中和童學詠有勾連的。”齊伍思忖說道。
肖勉在來電中彙報了童學詠的女兒失蹤之事,這足以說明中統早就有所行動。
“沒想到,倒是讓薛應甄得了便宜。”戴春風冷哼一聲,心中對於軍統南京區秦文明‘謊報軍情’之事更加惱怒。
“局座,肖勉彙報說汪填海有意兼領行政院院長……”齊伍說道。
“是偽行政院。”戴春風麵色不善的糾正說道。
“是,偽行政院。”齊伍趕緊說道,“這位汪副總裁這是一朝得權,便要死死抱住啊。”
“沐猴而冠,可笑之極。”戴春風冷笑不已。
“肖勉所提及之楚銘宇有意邀請他去南京之事,局座意下如何呢?”齊伍思忖說道。
“此事,有利有弊。”戴春風思索片刻,微微搖頭說道。
齊伍微微點頭,確實是有利有弊,法租界是肖勉的地盤,用紅黨的話說,此乃上海特情組的根據地,斷不可放棄,不過,若是能夠在南京打開新局麵,也是頗為誘人的。
“此事還需要細細斟酌。”戴春風一時之間也是拿不定主意。
他指了指電文,“至於說這小子提及的這個‘鐮刀計劃’,你與鄭衛龍商量一下,好好配合。”
“是。”齊伍點點頭,他露出猶疑之色,“關於他的身份……”
“身份絕對保密。”戴春風毫不猶豫說道,“就按照此前的計劃,令鄭衛龍拉攏這位上海灘的‘小程總’。”
“明白了。”
“對了,炮製一份電報,不要出紕漏。”戴春風叮囑說道。
“是。”
……
蒼雲觀。
“有勞道長了。”容雲向一位道士道了謝,回到蘇晨德的身邊,將剛剛求來的‘護身符’遞過去,“老爺,道長說了,此物可趨吉避凶,上上選。”
“那個人就是清機?”蘇晨德低聲問。
“正是。”容雲點點頭,“這個人是蒼雲道長的嫡傳弟子,在觀中最是活躍,經常有要為師尊報仇的言語。”
“那為何沒有離觀?”蘇晨德問。
“據說是蒼雲老道死之前將道觀囑托與他,令他好生照料,此人因為道觀所累,一直無法脫身。”容雲說道。
蘇晨德聞言,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廳長,按照您的指示,屬下派人結交了一個經常來此道觀的香客,根據那香客所說,道觀中確實是有那麼一個道士,平時還算本分,不過,卻是深居簡出,經常十天半個月不見露麵。”容雲說道。
“可是這人身份有什麼特殊?”蘇晨德心中一動,問道。
“廳長明見。”容雲點點頭,“這個道士道號雲空,按照那名香客所說,此人竟然也是那蒼雲老道的嫡傳弟子,甚至可以說,此人與蒼雲老道的關係之親近,猶在清機之上。”
聽得容雲此言,蘇晨德大喜,頻頻點頭,“這就有意思了。”
“詳細說一說這個雲空。”
“雲空是一個孤兒,據說是那蒼雲老道一手養育的。”容雲說道,“據說這道士的俗家名字有個雲字,至於說姓什麼就不得知了,也正因為這個雲字,蒼雲老道說那孤兒與他有緣,給起了個雲空的道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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