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組長。”齊伍表情鄭重,說道。
他看了程千帆一眼,繼續。
“戴科長前番所請,我已同意,希盼你再立新功,捷報頻傳,不負我之期盼。”
“中正。”齊伍看了程千帆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豔羨,“書!”
程千帆的目光中先是帶有一絲疑惑,然後綻放著興奮無比的神情,朗聲說道,“學生必以大無畏之精神,砥礪儘責——”
他提高聲音,鄭重敬禮,“忠於領袖,效忠黨國!”
“你小子,校長對你欣賞的緊啊。”齊伍指了指程千帆,“簡在帝心,莫如是啊。”
“彆光顧著高興。”齊伍示意程千帆坐下說話,“是不是有些不明白的?”
“是,學長。”程千帆點點頭,“校長手書說允了戴學長所請,卻不知道是何意。”
說著,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喜色,“聽起來是和我有關的好事?”
“哈哈哈。”齊伍哈哈大笑,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你倒是不謙虛。”
“局座電令。”他忽而麵色一整,沉聲說道。
屁股剛剛落座的程千帆刷的一下子起立,前所未有的恭敬之色。
齊伍微微頷首,“軍統局上海特情組組長肖勉。”
“屬下在。”
“勘戰局之變化,經報請委員長批準。”齊伍正色說道,“撤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上海特情組,正式成立軍統局上海特彆情報處。”
他看著程千帆,繼續說道,“任命原特情組組長肖勉為特情處處長,司少將處長銜。”
程千帆的眼眸中的振奮、興奮之情幾乎要泛溢出來了,他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可見情緒之激動。
“此令,戴春風。”齊伍正色說道。
說完,他麵帶笑意看著程千帆,“肖將軍,恭喜了。”
程千帆卻是能從齊伍的語氣中聽出來一絲落寞。
他自然明白彆看齊伍麵帶笑容道賀,此刻這位齊主任的心中定然是有幾分不舒服的。
原因很簡單,他現在的軍銜已經超過了齊伍了:
他是銓敘中校銜,齊伍現在也是銓敘中校軍銜。
職務上,他現在是軍統局上海特情處少將處長;而齊伍是軍統局本部代理上校主任秘書。
銓敘軍銜上,兩人同級,職務軍銜上,他這個學弟則高了齊伍一頭。
“千帆惶恐。”程千帆一臉真誠,“千帆粗鄙,更不自知,常有驕橫之舉,然則能有今日,全賴兩位學長不吝教導、提拔,更且包容有加。”
“此恩情,不言謝。”他看著齊伍,鄭重無比的敬禮,“向學長敬禮。”
齊伍看著程千帆,他的表情也是嚴肅的,回了個軍禮,然後忽而笑了,“哪有將軍向校官敬禮的。”
“他肖勉是少將,乾我程千帆何事?”程千帆當即說道。
齊伍深深的看了程千帆一眼,然後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不驕不躁,好,好,好。”
他示意程千帆落座說話,程千帆坐下來,隻不過是隻坐了半個屁股,且姿態挺拔,態度比之剛才卻是更加恭敬。
齊伍不禁更滿意,微微頷首。
……
“那位女先生一意孤行,甘願成為中華民族之曆史罪人。”齊伍沉聲說道,“根據你提供的情報,局本部經過多方印證,現在基本可以確定,汪填海的偽政權最快可能將於明年上半年成立。”
“恬不知恥,汪氏乃中華五千年最無恥之徒。”程千帆冷笑一聲,說道。
“而且,有情報顯示,汪逆有意將偽政權建都南京。”齊伍說道,“這意味著未來南京方麵將成為我方情報鬥爭、武裝抗戰的焦點地帶。”
程千帆露出不解之色,既然南京方麵未來的重要性提升,為何局本部還將上海特情組升官為特情處?
“局座認為,南京很重要,但是,這絕非可等同為此消彼長,汪偽政權成立後,上海方麵的重要性非但不會減弱,反而會更凸顯。”齊伍表情嚴肅。
他接過了程千帆遞過來的煙卷,待程千帆幫其點煙後,輕輕抽了一口後就拿在手中,“局座認為,將來上海之鬥爭局麵將會前所未有的殘酷,特情組履立功勳,實乃我軍統局之乾城利刃,正因為此,才更要發揮特情組的重要作用,實現最大之戰略價值。”
“當然了,特情組升格特情處,其中也包含了局座和我對你的期待。”齊伍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局座常說,咱們江山出人才,猶以你程千帆為優。”
“千帆雖略有薄才,然魯莽有餘,更多有驕橫,全賴局座栽培,更有學長處處提攜、維護。”程千帆語氣真誠,“千帆知道,此卓格提拔,定然是學長在重慶為千帆美言。”
他表情鄭重,“千帆唯有儘全力做好,定不能丟了學長的麵子。”
“雖然我也多為你美言,不過,你能得局座青睞,還是你自己做得好,立的正。”齊伍微笑說道,他擺了擺手,“好了,自己人不說這個。”
他彈了彈那隻抽了一口的煙卷,看那煙灰墜落,便又抽了一口,“總之,局座對上海很看重,此番特情組升官特情處,能力愈大,權力愈大,也意味著責任重大。”
他表情嚴肅,“你當竭誠儘職,不負領袖期許。”
“忠於黨國,效忠領袖,儘忠戴學長,不負學長期許。”程千帆立刻起身,頓足,立正,說道。
“好,好,好,坐下,坐下說話。”齊伍壓了壓手勢,“總之,無論是局座還是我,都對你期許甚重,好好乾。”
“嗯。”程千帆用力點頭,“千帆定不會丟了江山人的臉麵。”
“特情處之人事安排,你自行擬定,報請局本部核準即可。”齊伍沉聲說道。
“是。”
“當然了,特情組升格特情處,體量巨大,你部或有困難,可大膽向局本部求助。”齊伍微笑說道。
“學長,我可就等著你這句話呢。”程千帆驚喜說道,“此番升格,與我處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人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