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陳明初並未抓人,而是假裝要算命,卻是悄然對算命瞎子說:滾!再有下次,我抓人了!
如此,情報一組的這個組員才逃過一劫,隨後畢先登將這個情況彙報與陳功書。
陳功書大驚,然後經過分析他認為陳明初這次放了情報一組的弟兄一馬,此說明香火情分還在。
進而,陳功書得出了陳明初似乎並非完全鐵了心當漢奸,似乎有可能挽救的判斷。
於是,陳功書做了個大膽的決定,他安排情報一組派員主動接觸陳明初。
情報一組組長畢先登經過考慮,派了先前那個假扮算命瞎子的同誌再度出現在極司菲爾路。
陳明初再度看到這個算命瞎子,果然生氣,他直接找過來威脅說要抓人了,也就在這個時候,該組員直接向陳明初表達了組長要與其秘密見麵的意思。
如此,畢先登竟然真的同陳明初秘密見了麵。
可以說,畢先登是抱著赴死之心與陳明初見麵的,而陳功書也業已做好了切斷上海區與畢先登的聯係的準備了。
卻是沒想到畢先登並未被陳明初出賣,這次會麵是成功的,畢先登安全回來了。
“陳明初答應了沒有。”陳功書急切問道。
畢先登此番與陳明初見麵,肩負兩個重要使命:
一,勸說陳明初反正,可就勢潛伏在七十六號,行反間工作。
二,找機會謀大事,暨誅除汪填海。
“陳明初沒有同意。”畢先登說道,“不過,他也沒有拒絕。”
“他開出了條件。”畢先登表情嚴肅說道。
“什麼條件?”陳功書大喜。
倘若陳明初一口便答應,他反而懷疑,現在陳明初開出條件,陳功書反而大喜,這說明陳明初是動心了的。
“陳明初表示,‘請戴先生先釋放家人’,然後才好商討後續工作。”畢先登說道。
“隻有這個條件?”陳功書問道。
“隻有這個條件。”畢先登點點頭,“陳明初說,他不是漢奸,所以放了家人乃應有之舉,其他要求自不必。”
“好一個陳明初!”陳功書擊節讚歎。
此時此刻,他愈是琢磨,愈是覺得陳明初是有誠意的——
此事可行。
大事可期!
陳功書說做就做,他趴在桌麵上,掏出鋼筆刷刷刷寫了電文,然後叫了電訊處密電員,“即刻發往重慶。”
“是!”
陳功書心情大暢,什麼特情處,老子根本不需要他們,隻憑上海區己身便可成功鏟除叛逆。
不,不止如此,若順利說服陳明初,成功誅除汪填海,此乃不世之功,豈是肖勉以及特情處此等幸進之輩可堪比擬的?
……
春風得意樓。
阪本良野送程千帆回巡捕房,程千帆則順邀阪本良野來春風得意樓吃茶。
“阪本君,多謝。”程千帆向阪本良野真誠道謝。
今天阪本良野多次仗義執言,甚至可以說是不惜冒著惹惱今村兵太郎的風險為他說話,這令宮崎健太郎感激不已。
“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阪本良野說道,“你我是好友,我自不能袖手旁觀。”
他自是不會對好友說出他當時的真實想法:
他當時有難以遏製的衝動,那就是參與進去,參與到好友宮崎健太郎的工作中去。
這種參與不是那種真正的從事特務工作的參與。
而是以一個客觀卻又真實有效的‘旁觀者’的身份參與,這種客觀且真實有效的參與,當時在阪本良野的心中甚至有了一個非常立體的場景描述:
在宮崎健太郎感到困苦,甚至在那麼一個瞬間,這位為帝國隱姓埋名、忍辱負重的優秀特工的心中隱隱有無助之感縈繞的時候,一個人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為他說了公道話。
這個人就是宮崎健太郎最好的朋友鷹森徹……
鷹森徹就是阪本良野為在‘’中所起的名字,當然,這隻是初步設想,他還在猶豫將來若果然著寫此作品,自己是否要‘真名出場’。
隻是,他超喜歡鷹森徹這個名字,這是他曾經用過的筆名,並且想繼續使用。
“對於這個千北原司,宮崎君打算如何應對?”阪本良野好奇問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是而已。”程千帆微微一笑。
他壓低聲音說道,“要出手的是程千帆,與宮崎健太郎何乾?”
“是啊,是啊。”阪本良野點點頭。
在今村公館的時候,他也聽明白今村叔叔的那些言語暗示了。
阪本良野不禁也是感慨,若是放在三年多以前,也就是他剛來上海的時候,他是決然聽不懂也看不透這些‘語言的藝術’的。
現在嘛,他覺得自己進步很大。
隻是這種進步,令阪本良野欣喜之餘,又不免有些莫名的惆悵。
……
“那個人是誰?”千北原司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問身邊的小野航。
“是帝國駐上海總領事館的二等秘書阪本良野。”小野航說道,“阪本良野是今村兵太郎參讚閣下的助理,他還有一個身份。”
“什麼身份?”
“他是帝國著名的文學大家阪本長行教授的幼子。”小野航說道。
“原來是他。”千北原司有些驚訝。
他自是知道阪本長行教授的大名的,這位阪本教授乃帝國著名大文豪,在帝國內部頗受歡迎和尊重,據說甚至是內閣的一些長官們也都和這位大文豪頗有些交情。
“丙先生有動靜沒有?”千北原司問道。
“沒有。”小野航搖搖頭。
千北原司不禁皺眉,他今天並非專門來監視宮崎健太郎的,他的目標是可能出現在春風得意樓的‘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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