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胡澤君是情報科的,鄧文業是行動隊的,這兩人怎麼會在機關?”馬天悛立刻看出了問題。
李萃群看向王鉄沐。
“這是因為青島站正在密謀針對汪先生和‘三巨頭’會議的一次襲擊行動。”王鉄沐沉聲說道。
李萃群大驚,“王兄快說,是什麼行動。”
王鉄沐很滿意李萃群的表情,他沒有將青島站密謀對迎賓館實施地道爆破之事寫在紙上,就是為了顯擺一二。
他當即向李萃群彙報了此事。
“竟有此事!”李萃群驚駭不已,立刻詢問地道挖的如何,當得知青島站已經將地道快要挖到迎賓館下麵了,並且已經在準備朝地道運送炸藥了,他立刻臉色慘白。
“幸好!幸好啊!”李萃群心有餘悸說道。
他的表情無比嚴肅,“諸位,我等成功阻止了一場針對汪先生和‘三巨頭’會議的駭人聽聞的襲擊,此乃大功,我會向汪先生為各位請功的。”
“多謝主任。”
“這都是在主任的英明領導下取得的戰果。”
“好了,彆高興太早。”李萃群沉聲道,“將青島站一網打儘,將地道填平,炸藥起獲,消除一切隱患,那個時候我們才能夠鬆一口氣。”
他環視眾人,“我命令!”
……
海因裡希親王大街。
毗鄰私立海濱醫院的一個日雜店。
前麵是門麵,後麵是一個小院子,院後有三間瓦房。
咣當。
青島站電台組副組長沈溪霍然起身,因為動作太大,直接撞到了椅子。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剛剛收到的來自重慶軍統局本部的密電。
“壞事了!”寒冬臘月,沈溪的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他快速的收拾好電台,隱藏好。
然後拉開抽屜,取出一把轉輪手槍,又隨手抓了一把子彈,放進了公文包內,轉身急匆匆的朝著前院走去。
“東家。”小夥計景彥升正咬著牙簽剔牙,看到他急匆匆出來,趕緊迎上去。
“出叛徒了。”沈溪咬牙切齒說道。
“什麼?”景彥升嚇了一跳。
“我現在就去見站長。”沈溪說道。
他說著,就要出門,卻是忽而又停下了腳步。
“彥升。”
“在。”
“你隨我過來。”沈溪說道,“先關門。”
景彥升手忙腳亂的關門,跟隨景彥升去了後院。
然後驚愕的看著組長將電台又起出來,然後又拿了幾本書放進箱子裡。
“你現在帶著電台立刻撤離。”沈溪說道。
“組長,形勢惡化到這一步了嗎?”景彥升大驚。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沈溪說道,“我記得你有一個遠房表哥在鄉下,你現在立刻去他那裡。”
“是!”
“沒有我的命令,除非是我親自去見你,你切不可回來。”沈溪叮囑說道。
“明白,非常時刻,我隻信組長。”景彥升正色說道。
“一切小心。”沈溪說道,“前麵櫃台裡還有些錢,都拿走帶上。”
“要快,五分鐘內必須離開!”說完,他急匆匆的出門離開。
……
迎賓館地下,地道內。
胡澤君累的氣喘籲籲,他與還在緊張挖掘的弟兄打了個聲招呼,便順著地道爬了出來。
“胡老弟辛苦了。”鄧文業上前將胡澤君拉起來。
“接下來要辛苦鄧兄弟了。”胡澤君說道,他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毛巾,胡亂的擦拭了臉頰,“我現在回海濱百貨休息,安排弟兄們送些吃的喝的。”
“記得帶一條哈德門過來。”鄧文業說道。
“煙我可以帶來,不過,不可以抽。”胡澤君笑道,“馬上就要送炸藥進去,小心直接坐飛機。”
“那還是不抽了。”鄧文業嚇了一跳。
“小黑,我們走。”胡澤君對手下小黑說道,說著,急匆匆離開。
……
迎賓館。
程千帆拍了拍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卻是連連打了幾個哈欠。
“活該,昨晚又去哪裡鬼混了?”劉霞白了程千帆一眼。
“公乾,公乾,說了是外出公乾。”程千帆無奈說道,“日本憲兵司令部那邊有些事情請我幫忙。”
“騙鬼吧。”劉霞嘁了一聲,“外出公乾會弄得一身香水,還有那衣領上的口紅印。”
程千帆便訕訕一笑。
他躲開了劉霞,拿著水杯出去倒水,回來的時候,他平靜的麵容下是沉重的心情。
今天上午‘三巨頭’會議繼續召開,他卻是並沒有看到李萃群。
這是一個非同尋常的信號,以李萃群的脾性,他這時候按理說應該在迎賓館巡查護衛工作的,但是,李萃群卻並未出現。
必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羈絆住了李萃群。
是什麼事情?
程千帆的心沉了下去。
……
海濱百貨店。
院子裡躺著一具屍體,地上嫣紅的一大片。
除了這名已經殉國的青島站人員,其餘七人全部被捆綁住雙手、堵住了嘴巴,在黑洞洞的槍口的逼迫下蹲在地上。
“沒有發現鄧文業和胡澤君。”一個手下向萬海洋彙報。
“你們鄧隊長和胡科長呢?”萬海洋槍口逼著一個青島站特工說道。
“鄧隊長和胡科長還沒回來。”這個特工戰戰兢兢說道。
“應該還在當地耗子呢。”萬海洋對馬天悛說道,“跑不掉的。”
馬天悛點點頭,事涉汪先生安全,地道那邊由李萃群親自帶隊,以有心算無心,那邊估摸著也是逃不了被一網打儘。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臉焦急的沈溪坐在黃包車裡,他看著距離一百多步的海濱百貨店,長舒了一口氣。
能夠一路無驚無險的來到海濱百貨店,說明事態並未惡化到他所擔心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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