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還要表揚他的克製了?”三本次郎怒聲說道。
荒木播磨訕訕一笑。“你稍後去宮崎健太郎那裡一趟。”三本次郎沉吟片刻,說道,“替我警告他,要注意控製自己的脾氣,一個出色的特工是不能被自己的脾氣左右的。”
“哈依。”
“告訴他,安心養傷。”三本次郎說道,“帝國需要他儘快康複。”
“哈依。”
……
荒木播磨與小池一起退出辦公室,在走廊裡,小池低聲說,“宮崎君帶來了一些青島的特產,荒木君那份我已經送到你辦公室了。”
“有勞了。”荒木播磨微微一笑,剛才小池進來了,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宮崎這個家夥,對課長向來是以真誠以待的。
咣的一聲,荒木播磨直接用腳踢開了平井信次的房門。
平井信次冷冷的看了荒木播磨一眼,怒聲道,“荒木播磨,你做什麼?”
“平井信次,課長讓我轉告你,關於伏見宮殿下遇難之事,他不希望再有隻言片語傳出去。”
平井信次怒目相視。
“怎麼?平井君對課長的命令不滿?”荒木播磨冷笑一聲,說道。
“荒木播磨,你不要搬弄是非。”平井信次怒氣衝衝說道。
“是不是搬弄是非,你自己心裡明白。”荒木播磨冷哼一聲,“課長的命令我已經轉達了,至於聽不聽在於你。”
說完,荒木播磨冷笑著離開了。
“巴格鴨落!巴格鴨落!”平井信次氣壞了,大手一揮,掃落了桌上的文件、茶杯。
荒木播磨站在走廊裡,冷笑著,他扭頭對小池說道,“小池君,平井信次對課長很不滿啊。”
小池微微一笑,“課長明察秋毫,不會被小人繼續蒙蔽的。”
平井信次受到三本次郎重用後,雖然有些小人得誌,不過,對他倒也還算友好,並未得罪過他。
隻是,誰讓這人不知好歹竟然要對付宮崎健太郎呢,宮崎君素來待人以誠,他小池也是講義氣的。
……
半小時後。
距離特高課駐地約莫隔了三條街,幾輛小汽車安靜的停在巷子裡。
荒木播磨拉開一輛車的車門,上了後排座位。
“課長的氣可是消了?”程千帆微笑問道。
“課長讓我轉告你,安心養傷,帝國需要你儘快康複。”荒木播磨微笑說道。
程千帆微微一笑。
“課長讓我警告了平井信次,不得再談論伏見宮殿下遇難事件。”荒木播磨說道,“很顯然,平井信次這個笨蛋的做法,課長也是很不滿的。”
“這就是一個一時得誌的小人。”程千帆冷哼一聲,“平井信次不是問題,千北原司才是大麻煩。”
荒木播磨深以為然,點點頭。
“我一直搞不明白,課長為何對千北原司如此青睞。”程千帆皺眉說道,“甚至於對於千北原司提拔的平井信次也愛屋及烏。”
“我這邊掌握的情況,之前也和你說過了,千北原司應該是課長的故人之子,因此才會對他格外青睞。”荒木播磨說道。
“不足夠。”程千帆搖搖頭。
“什麼?”
“一個故人之子,不足以令課長對千北原司如此親近。”程千帆皺眉說道,“課長對千北原司幾乎已經可以用‘言聽計從’來形容了。”
“也許是世交呢。”荒木播磨說道。
程千帆沒說話,世交子侄確實是會更加受信重,但是,這有一個度,就比如說楚銘宇對他,雖然也非常信重,但是,這是長輩對子侄的關照,他若是亂來的話,楚銘宇絕對不會同意的。
而具體到千北原司的身上,隻說菊部寬夫的死,三本次郎是心知肚明的,按理說他應該嚴厲訓斥‘無事生非’的千北原司,而不應該如此縱容。
是的,程千帆覺得三本次郎對千北原司已經可以用縱容來形容了。
要知道,宮崎健太郎對於三本次郎來說,不僅僅是忠心耿耿的屬下,更是能給三本次郎帶來真金白銀的利益的不一般的屬下。
更何況,三本次郎本就出身川田家族,而宮崎健太郎與川田篤人交好,是篤人少爺認可的朋友。
所以,三本次郎縱容千北原司找宮崎健太郎的麻煩,這不合常理。
“剛才時間緊迫,我沒有來得及問。”程千帆對荒木播磨說道,“似乎我不在特高課這段時間,荒木君已經和平井信次有矛盾了?”
荒木播磨守在走廊裡截胡,叮囑他小心平井信次,從朋友的角度這很合理,不過,程千帆敏銳的捕捉到荒木播磨心中對平井信次的恨意。
聽到宮崎健太郎提起這茬,荒木播磨滿肚子對平井信次的不滿再也無法忍耐,索性向好友大倒苦水。
“平井信次竟然如此不識好歹?”程千帆驚愕不已,“他什麼身份?他有什麼能力?竟然敢染指荒木君你的工作職權?”
程千帆的內心是驚駭的,‘戒尺’!
他從荒木播磨的口中聽到了這個代號,並且這個‘戒尺’竟然是潛伏在軍統內部的高級間諜!
要知道,軍統局本部向軍統上海區派來了新的書記官,對於這個情況,因為戴春風並未在電報中向上海特情處透露,所以,就連程千帆都不曾掌握這個情況。
而這個‘戒尺’竟然掌握了這個絕密情報,由此可見此人在軍統內部潛伏之深,且此人的身份絕對不低。
“還不是倚仗課長對他的寵信,以至於忘乎所以了。”荒木播磨冷哼一聲,說道,“‘戒尺’是岡田中佐手裡最重要的特工,課長接手了‘戒尺’,將這麼重要的特工交給我,這是對我的能力的信任,平井信次這樣的小人竟然醜不自知,想要從我手裡要走‘戒尺’!”
“小人得誌,說的就是平井信次。”程千帆冷哼一聲,然後他皺起眉頭,“不過,課長竟然同意平井信次調查軍統上海區的那個新來的書記官,這就有些麻煩了。”
“怎麼?”荒木播磨問道。
“這說明課長還是願意給平井信次機會的。”程千帆目光陰沉,“荒木君,你手握‘戒尺’,但是,倘若在這等情況下被平井信次先查到了線索,這就很不妙了啊。”
他看著荒木播磨,一副為好友的前途很是心憂的表情。,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