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哼了一聲,他看出來了,老莫這是舍命不舍財啊。
“最後一次機會,再有隱瞞,我就扣動扳機。”程千帆冷聲說道。
“不,不敢了,我全說了,每月初五,我去城隍廟會昌茶樓吃茶,每次都是丙三座,把令牌朝著桌子上放一放就收起來,就會有人按時把錢存進我在彙豐銀行的戶頭。”
“你效力的日本特務機關的名字?”
“我不知道。”老莫搖頭。
“這令牌後麵的字是什麼?代表什麼意思?”
“字?我不知道,這不就是領錢用的嗎?”
“你是怎麼參與日本人的行動的?”程千帆說著,突然將毛巾再次塞進老莫的嘴巴裡,拿起槍柄直接砸在了老莫的手上,“說實話。”
老莫疼的嗷嗷嗷嗚咽,沒敢再隱瞞和推諉。
……
一開始的時候,日本人隻是安排他做打探消息之後的小事情。
隨著他做得事情越來越多,每個月的提供的‘經費’也越來越多。
後來是老莫主動向日本人提供情報,通風報信,直至直接參與了日特的行動。
“去年麥琪路的命案,是你帶著日本人做的?”程千帆沉聲問。
老莫猶豫了下,這是對方第一次特定的詢問某件事,他摸不準對方是什麼意思。
“放心,我們知道死的是紅黨,我們是特務處,抓他們還來不及呢。”程千帆拍了拍老莫的臉頰,“隻是這兩個人我們也一直在查,沒想到被你們搶了先。”
老莫鬆了口氣,對哦,特務處雖然現在主要和日本人乾仗,但是,抓紅黨的活他們也做的。
“是我發現了那兩個娘們不對勁,告訴了日本人。”
“哪裡不對勁?”
“我知道那房子是倆娘們租的,家裡沒有男人,這不有回手頭輸光了,我就溜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看到了屋裡有抗日的宣傳單。”老莫忍著疼,諂媚笑,“莫先生,我這也是為黨國清除亂黨,算立功了吧。”
“這個情況,我會酌情考慮。”程千帆心中發恨,確定了,就是這個投靠日本人的漢奸,害了羅阿姨,害了兩位抗日女同誌!
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饒有興趣的問,“行動的時候,你動手沒?”
“一開始我在外麵望風。”
“後來呢?”
“後來他們叫我進去。”
“進去做什麼?”
“他們抓住那個短頭發的娘們,我上去解決了。”
“怎麼解決的?”
“用皮帶勒死的,就是我床頭那根皮帶,法國貨,我沒舍得扔。”老莫腫脹的臉擠出笑容,“莫先生,我這也是親手鏟除亂黨,我為黨國立了功。”
“是不是為黨國立功,不是我說了算的。”程千帆嘿笑一聲,“看你的表現了。”
“莫先生,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老莫咽了口唾沫。
……
“你明白的。”程千帆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莫警官,你在彙豐銀行的戶頭印章,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以程千帆的了解,老莫的這個戶頭,不可能采用真實名字。
這種見不得光的錢,最可能的是采取無記名的秘密存取方式,任何人拿了印章報上戶頭名字都可以取錢。
老莫沉默了,這種人,要他的錢,比要他的命還要讓他難受。
“莫警官,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程千帆冷笑說,“有了這筆錢,你就是為日特效命的漢奸,那麼,對不起了,我們特務處的宗旨是,對於漢奸絕對不能手下留情。”
說著,程千帆直接將槍口抵在老莫額頭,“對不住了,莫警官,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