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肩膀上搭著的舊毛巾,仔仔細細的將麵包包好,這麼好的麵包,金貴著呢,娃娃從來沒吃過,一定很開心。
“媽媽,生日快樂。”程千帆在內心裡說道。
今天是他的母親蘇稚芙的生日,記憶中父親會親自下廚,做一桌飯菜,煮一大碗麵,母親會特意用搪瓷碗裝了飯菜,送給街邊的流浪兒,她說這樣才有意義。
二樓靠窗的座位,陶老板低聲對宋甫國說,“組長,他來了。”
他有些不明白,宋甫國本來並無親自出馬的打算,為何半小時前突然出現。
程千帆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上到二樓,就看到陶老板和一個長袍馬褂的中年男子在等候。
“程兄,陶某有失遠迎。”陶老板雙手抱拳,熱情迎接。
“是千帆來晚了,勞陶兄久候。”程千帆拱了拱手,“這位是?”
“程巡官,久仰。”宋甫國起身抱拳,“鄙人宋甫國,小陶的表舅,小陶多蒙程巡官照顧,宋某感激不儘。”
“原來是宋先生。”程千帆抱拳,爽朗笑說,“我和陶兄一見如故,宋先生客氣了。”
陶老板八麵玲瓏,慣會說話,有他居中,三人談笑風生,很快就熟絡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陶老板談及他月前從香港進了批貨,貨船被日軍巡查扣押,可謂是賠了個血本無歸。
陶老板一陣長籲短歎,對日本人的卑劣行徑更是一陣咒罵。
“好了,貨沒了,就沒了,人沒事就好。”宋甫國歎口氣勸說,“國事艱難,日寇侵我國土,殺我同胞,我等百姓除了躲遠點,自歎倒黴,還能怎麼樣?”
“我就是感覺窩囊,我堂堂中華,被小日本欺負成什麼樣了。”陶老板悶了口酒。
程千帆心中一動,他知道,戲肉來了。
“程巡官在巡捕房做事情,眼界開闊,小陶你對推崇備至。”宋甫國起身給程千帆添了杯酒,“今日上海之局勢,程巡官怎麼看?”
程千帆客氣的接過酒壺,給宋甫國也倒了杯酒,才坐下來說道,“一二八戰後,**悲憤撤離,作為國府經濟中心的上海,我們自己的國土,竟不允許駐軍,真乃奇恥大辱。”
陶老板臉色一變,就要說什麼,被宋甫國一個隱蔽的眼神製止了。
“是啊,堂堂國府,竟如此窩囊。”宋甫國歎息、憤慨說道。
“宋先生此言差矣。”程千帆搖搖頭,“千帆並無埋怨政府之心,隻是憤慨日寇狼子野心,國事維艱,地方勢力各懷心思,不思齊心協力,共克時艱,才給日人可乘之機,倘若我中華上下一心,豈有日寇逞威之機。”
“程巡官指的是紅黨?”宋甫國微微一笑,說。
“紅匪?”程千帆哼了一聲,“若非匪患不斷,**羈絆於此,怎會有大片國土淪喪?”
說著,程千帆猛地飲下杯中酒,慨然道,“匪患不淨,張漢生無能,堂堂中華竟被倭寇淩辱!”
聞聽此言,宋甫國心中大喜,早聞此人在巡捕房對待紅黨態度惡劣,果真如此。
“程巡官慎言。”宋甫國表情嚴肅,“張將軍乃我**高級將領,我等向來尊重,還請程巡官莫讓我等為難。”
“備受尊重?”程千帆冷笑,隨即露出猶疑之色,看著對麵兩人,臉色一變,“宋先生,你,你。”
說話間,他騰身而起,眼睛死死地盯住對方,咬牙質問,“宋先生,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