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低聲罵了句,作為地下工作者,最不願碰到的就是這種突發事件。
平時他可以隱藏的很好,麵對此類突發事件,驟然遇襲之下,不可能顧得上那麼多,有可能會有紕漏。
他是警察士官學校的優等生,射擊是優等。
這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解釋一二。
最讓他頭疼的是自己的應變果斷,這就不是警察學校能夠教會的了。
所以,情急之下程千帆做出事後嚇得腿軟的樣子:
事發之時的應變,完全是麵臨死亡情況下的應激反應,可以歸因為隱藏的潛力天賦。
事後嚇壞了,這才是一個巡捕的正常反應。
此外,最重要的是,在開槍擊斃第一個人之後,他就想著如何善後了。
以他的槍法,完全可以再留下一個人,他沒有。
他預判到救援的巡捕會很快趕來,所以,反擊之時故意表現的緊張,槍法有失水準,不為殺敵,隻為拖延時間。
程千帆仔細思量,自己的補救還算到位,即便有人有些許驚異,也在可以接受的範疇之內。
當然,他需要更加謹慎,不讓這些驚異發展成為懷疑。
地下工作,容不得半點紕漏。
此外,如果沒有引起進一步的懷疑的話,自己此番表現就可以稱得上是亮點,這倒也是因禍得福了。
中央巡捕房,總巡長覃德泰辦公室。
趙四畢恭畢敬、仔仔細細的向覃德泰彙報情況。
“你說你們趕到的時候,小程嚇壞了?”
“是的,覃總。”趙四點點頭,“程巡官趴在地上,好幾下都沒有爬起來,屬下將他拉起來,他腿肚子都在抖。”
“還有呢?”
“程巡官想要查看死的那個槍手,他沒有力氣,還是我們幫忙把屍體翻過來的。”
“小程有沒有碰屍體?”
“沒有。”趙四搖頭,“要不是我扶著,程巡官根本站不住。”
“去吧。”覃德泰點點頭,擺擺手,“我問了什麼,不要和任何人說。”
“屬下明白。”
待趙四離開後,覃德泰揉了揉太陽穴,“樞理,你怎麼看?”
“依趙四所言,倒也合情合理。”趙樞理思索片刻,說道,“年輕人麵臨危險,有血勇,事後嚇壞了,倒也說得通。”
“如果是你麵臨這種處境,你能做到何種程度?”
“屬下去了現場,如果是我的話,另外兩名槍手,我至少可以再留下一個。”趙樞理想了想說道,“我了解過程千帆在警校的成績,槍法很好,他能夠兩槍放倒一個槍手,這很正常,不過”
“不過什麼?”
“年輕人到底是沒有經過場麵,他以那名槍手為肉盾,雖然聰明,不過,後來卻一直躲在一個地方,這是大忌。”趙樞理說道,“我看了下,有一槍差點擊中他,程千帆沒有受傷,是他運氣好。”
“這麼說,你也認為他的反應是出於身體本能,不是經驗豐富下的應對?”
“不是。”趙樞理搖搖頭,“經驗豐富的人,在麵臨生死危機的情況下,會下意識的做出最能保護自己的應變,他要是個熟手,以他的槍法,至少能再擊中一名槍手,這樣才能最好的保護自己。
“程千帆當時的反擊因為慌亂,槍法失準,這是正常的,殺第一個人,是臨場反應,隨後的槍戰,他心裡害怕了,槍林彈雨,第一次經曆的人,那種子彈在頭頂飛的麵臨死亡之大恐怖,害怕是正常的。”
“生死之間,沒人能偽裝。”趙樞理補充說道,他自討自己麵臨這種情況,先保命要緊,能乾掉幾個是幾個,哪有那份心思去偽裝。
自己是經曆過很多生死場麵的人都做不到,程千帆一個小年輕這次能保命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