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田篤人為了躲避遠處街口盤查的警察,慌不擇路的一頭鑽進這個巷子。
冷不丁和一個人撞在一起。
年輕的日本特工第一反應是:
完蛋了,終於還是被支那人抓住了。
然後他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心中狂喜,“宮崎君,竟然是你?”
程千帆也認出來這個渾身臟兮兮的人,這是川田永吉的一個手下,就是火車上拿著槍來試探他、後來在站台上將川田永吉的名片送來與他的那個中山裝年輕人。
“你是川田君身邊的”程千帆訝然。
“是的,宮崎君,是我。”川田篤人看到宮崎健太郎還認識自己,很激動,“我是川田篤人。”
遠處傳來腳步聲,川田篤人臉色大變,緊張的發抖。
“跟我來。”
程千帆招呼著狼狽不堪的川田篤人往回走,進了另外一個巷子。
“篤人,怎麼會如此狼狽?”程千帆驚訝問,“川田君呢?”
“叔叔,叔叔出事了。”川田篤人抱著腦袋,情緒有些崩潰,“叔叔被支那人抓走了。”
他隻是一個跟著家族的長輩出來曆練的菜鳥特工,儘管在學校裡的各項表現都還不錯,但是,川田永吉等人遇襲,死的死,抓的抓,隻剩下他一個人逃生,特工鬥爭的殘酷現實讓這個菜鳥日特情緒幾乎崩潰。
這和他在滿洲的時候用支那人練刀法的那種刺激感和高高在上的掌控感完全不同。
此前一直強撐著,現在遇到了叔叔川田永吉的忘年交宮崎健太郎,川田篤人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整個人也癱下來了。
“你說什麼?”程千帆驚呼出聲,“川田君被支那人抓捕了?”
川田篤人正要說話,程千帆示意他閉嘴,約莫半分鐘後,有人從巷子口走了過去。
程千帆回頭看了一眼驚嚇不已的川田篤人,“跟著我。”
兩個人穿過幾條街。
經過一戶民宅,程千帆順手取了這戶人家晾曬在外麵的衣服,並且掏出幾張法幣,塞進了門縫裡。
“宮崎君,為什麼要給錢?”情緒稍稍緩和下來的川田篤人不解的問。
“支那人貧窮,丟了一套衣服,他們會非常心疼。”程千帆解釋說,“支那人又貪婪,不給錢,他們會罵街,會到處說,我給的錢超過衣服的價值,他們反而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
川田篤人連連點頭,敬佩的看著宮崎健太郎,宮崎君果然厲害,不愧是叔叔都很欣賞的人。
河邊。
程千帆坐在岸邊,看川田篤人在河裡洗澡。
不洗澡不行。
這小子身上的臭味太濃烈了。
簡單衝洗了一下,內田篤人換上了宮崎健太郎順手牽來的衣服。
川田篤人向程千帆講述了事情經過。
支那特工進攻楊府抓捕川田永吉的時候,川田篤人並不在宴廳。
他去廁所了。
剛從廁所出來,正朝著宴廳走,就聽見了激烈的槍響。
川田篤人看到衝進來的烏壓壓的支那特工,知道川田永吉等人是無法逃脫了。
“我太害怕了。”川田篤人似是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我到處躲,發現了一個下井蓋,掀開了井蓋,從下水道逃離的。”
程千帆這才恍然,他記得川田永吉一行人總計是六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