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財了的顧醫生,不僅僅還清了債務。
還買了一輛二手的福特小汽車,每天下班後西裝革履的開著自己的小汽車去女子護校炫耀,騙了好幾個涉世未深的女學生。
這個情報,讓程千帆振奮,也直接使他解除了醫生是紅黨同誌的擔心。
不是紅黨。
特務處特工?
可能性不大,他相信自己在調查顧長友,這個信息應該早就被雄鎮樓知道了。
如果顧長友確實是特務處特工,因為涉及到顧長友姐夫之軍方身份,餘平安會直接下令禁止他追查顧醫生。
那麼,地方軍閥的坐探?
黨務調查處特工?
日特、漢奸?
程千帆傾向於最後這種可能性。
半年前,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時間節點。
程千帆手指輕輕敲一敲桌麵。
直覺告訴他,這個時間節點和這位顧醫生的那位‘團副’姐夫有著必然的聯係。
最有可能的是,日本人通過這位顧醫生,以之為媒介,接觸了顧醫生的姐夫團副,謀取軍事情報。
隻可惜,要調查軍官,程千帆這個‘臨時考核小組’的‘臨時長官’沒有那麼大的權利,他要查此人的話,隻能向特訓班的副主任餘平安彙報。
也罷。
程千帆暗自揣摩,事情已經有了較為明朗的線索,一些懷疑和揣測,也有了‘較為充足’的理由,不適合繼續暗自調查了,該彙報了。
……
此外,那位恒潤茶肆的東家劉濤,根據手下特工這幾日的跟蹤觀察,似乎並無可疑。
此人的行蹤看起來很有規律。
茶肆,家中,庫房,還有戲樓,基本上就是這四個地方。
即使是接觸的人,也多是生意上的來往。
看似很正常,但是,在程千帆看來,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此人的行蹤如此規律,此前極少去醫院。
且情報顯示,此人身體向來很好。
但是,從半年前開始此人和顧長友有了接觸,延請顧長友當他的私人醫生。
顧長友此後開始多次前往恒潤茶肆飲茶。
不知為何,約莫二十天前,顧長友似是又發了財,此後一直沒有前往恒潤茶肆飲茶,這便有了劉老板去廣濟醫院點名找顧醫生看病之事。
綜合這些情報,程千帆的腦海中已經可以構建出一條較為清晰之關係鏈條和利益牽扯了。
……
豪仔進入酒館,上了二樓就看到了靠牆臨窗而坐、飲酒吃菜的程千帆。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隨後直接走了過去。
“怎麼才來,我都等了半天了,坐吧。”程千帆拿起一雙筷子,遞給豪仔,將酒壺遞給他,示意他自己倒酒喝。
豪仔夾了一顆茴香豆,喝了一口酒。
“‘甲六’給老板打了電話。”豪仔低聲說。
‘甲六’是程千帆給顧醫生命名的代號。
老板就是劉老板。
“說了什麼?”程千帆夾了一顆花生米,陳醋花生,味道酸爽。
“甲六說明天去老板那裡,給他帶了後續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