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馬一守,以馬一守的性情,要的是麵子和銀子,隻要程千帆在麵子上給足馬一守,金錢利益上,該馬一守的一分不少,甚至可以適當多給予一些補償。
如此,程千帆有極大的把握,馬一守並不會介意被這麼一個背景深厚的徒弟奪權。
看到程千帆敬服的目光,修肱燊心裡比三伏天吃了冰鎮西瓜還要熨貼,“你小子,且有的學呢。”
“是是是。”程千帆殷勤的幫修肱燊捶肩膀,“烏球子樹老來紅,荷葉老來結蓮蓬,老師之睿智、運籌,千帆要學習一輩子呢。”
“你是說我老了嗎?”修肱燊佯怒。
程千帆笑著,看到修肱燊的發絲間的銀絲,心中也是有些酸楚。
修肱燊對他近乎視如己出,對程千帆諄諄教誨,其中情感同父親對兒子的教誨、疼愛一般無二。
這對師生、叔侄之間確實是都有各自的秘密。
但是,拋開立場、原則問題不談:
這幾乎就是一對父子。
“千帆。”
“老師,您說。”
“金錯刀行。”
程千帆手中力度放緩,口中清澈背出:
黃金錯刀白玉裝,夜穿窗扉出光芒。
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獨立顧八荒。
京華結交儘奇士,意氣相期共生死。
千年史冊恥無名,一片丹心報天子。
爾來從軍天漢濱,南山曉雪玉嶙峋。
嗚呼!楚雖三戶能亡秦,豈有堂堂中國空無人!
聲落,他低頭看,修肱燊已然睡著了。
師母何雪琳輕輕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張毛毯。
“師母。”程千帆輕聲說。
何雪琳將毛毯輕輕蓋在丈夫身上,溫柔的眼眸看著修肱燊,滿是愛意。
來到客廳裡,程千帆向師母告辭離開。
何雪琳看著窗外沒入夜色中的年輕人,雙手合十,輕聲念到,“稚芙姐,你在天之靈,要保佑千帆這孩子啊。”
離開馬思南路。
程千帆沒有立刻招黃包車,他步行走了兩條街後,才叫了一輛黃包車。
霞飛路,安置豪仔的安全屋。
豪仔在客房門口把守,程千帆在裡麵忙碌。
化妝完畢的程千帆出來了。
“豪仔。”
豪仔看著麵前這個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麵孔,難免又是驚訝不已。
程千帆沒有化妝成程武方的樣貌。
程武方的樣子在他離開杭州之後,除非有特殊必要,是不應該再出現的。
他現在戴了一副黑框小圓眼鏡,麵色略顯蠟黃,似乎身體不甚好,相貌也是頗為普通的。
戴了眼鏡的程千帆,看起來有些許呆板,眼中神色更是表現出一種木訥,這種學生從小到大都有一個稱呼:書呆子。
“帶上家夥。”程千帆低聲吩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