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是一名編輯,此人和方木恒關係比較密切,今日方木恒上午沒有上班,就是阿海幫他請的假。”
“繼續說”
“方木恒似乎是找阿海說了什麼,阿海的臉色都變了。”青年男子說道。
“停一下。”汪康年打斷手下的彙報,“你是說方木恒到了編輯室,就直接去找阿海說話。”
“方木恒到了四樓,先是和前台的小孟說了兩句話,簽到後,就徑直去找阿海。”
“小孟?”
青年男子邊思索邊說,將方木恒和小孟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汪康年點點頭,從對話來看,表麵是沒有可疑的,不過,也無法完全排除這是用日常對話來傳遞信息之可能,這個小孟也要好好查一查。
“方木恒與阿海說了些什麼?”汪康年問。
“聽不清。”青年男子搖搖頭,“阿海的辦公桌在最靠裡的牆角,兩麵靠牆,如果我靠近偷聽,會被察覺。”
汪康年眼眸中閃過一絲喜悅,直覺告訴他,有問題。
“屬下看到方木恒說了什麼,方木恒說話的時候是挺高興的,不過,阿海的臉色就變的非常嚴肅,隨後,方木恒和阿海去了庫房,在裡麵呆了大約一刻鐘才出來。”
“從庫房出來,方木恒的臉色如何?”
“不太高興。”
汪康年大喜,終於抓住你了!
他的腦海中已經可以模擬想象方木恒和阿海的談話過程:
方木恒興衝衝對阿海提及昨晚之事,阿海對於方木恒隨意透露保密消息的行為非常不滿。
在庫房中,阿海應該對方木恒提出了比較嚴厲的批評教育。
故而方木恒從庫房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汪康年按耐住內心之激動,隻覺得自己的苦心終於收到了成效。
方木恒這個誘餌,終於咬上了一條魚。
至於說這條魚是小雜魚還是一條大黑魚,就看接下來運氣如何了。
汪康年手指輕輕敲擊桌麵,他在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紅黨阿海,接下來要做什麼?
無論是方木恒擅自外泄情報,還是方木恒彙報之關乎何關、劉波二巡捕誘殺日人宮本三郎之事,都屬於比較緊急之事務。
有兩種可能,其一,阿海本身在紅黨中級彆較高,他自己有能力和權限來處理此事。
其二,阿海本身隻是普通紅黨,他無權處置此事,他要立刻向自己的上級彙報。
汪康年搖搖頭,他先暫時排除前者,紅黨應該不會安排一位級彆較高分子來接觸方木恒,這太危險了。
那麼,就是後者了,阿海要向其上級彙報。
“傳我命令,立刻召集本組所有弟兄。”汪康年語氣嚴肅中帶著一絲喜悅,“待阿海出來後,沿途跟蹤此人,務必小心不要被此人發覺。”
汪康年的內心激蕩著火熱的情緒,通過阿海,捕捉到阿海的上線,通過阿海的上線,繼續溯源而上。
不要看阿海也許隻是一個普通紅黨,通過此人,甚至可能直入上海紅黨核心之所在。
“阿海怎麼還沒下班?”汪康年問。
青年男子解釋了阿海被總編安排加班之情況。
“下班時間剛到,阿海就要離開,總編就又給他加了工。”青年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