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華立路二十二號。
中央巡捕房。
方木恒急匆匆的付了車錢,“不用找了。”
他快步走到大門口,就要往裡進。
“喂,乾什麼的?”崗哨一把拉住他,問道。
“申報記者。”方木恒掏出記者證,不耐煩說。
聞聽是記者,崗哨的臉色好了很多,“這位先生,你找誰?”
“三巡的何關何警官。”
“何警官不在。”崗哨說。
“劉波劉警官呢?”
“劉警官在,我可以幫您喊他下來。”
“快點,耽誤了事情,你吃帶不起。”方木恒沒好氣說。
崗哨心裡罵了句,走進崗亭,拿起電話,搖了搖,“接三巡。”
“我是程千帆,什麼事?”
“程警官,外麵來了一個申報的記者找劉波劉警官。”
“好了,我知道了。”
程千帆放下電話,朝著正在和眾人推牌九的劉波喊道,“劉哥,外麵有一個申報記者尋你。”
“曉得了。”劉波手裡不緊不慢的摸著牌九,猛然一番,“哈哈哈,通吃,給錢,給錢。”
“冊那娘!”
“老劉,手氣不賴啊。”
劉波哈哈大笑著,接過眾人遞過來的鈔票,數了數,卻是將一半又放回去,“哥幾個,對不住了,有人找,出去一趟。”
眾人笑罵著接過退回來的一半鈔票,擺擺手,“去吧,去吧。”
……
劉波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換了一身便裝,又去找了金克木請了假,這才出門而去。
程千帆走到走廊抽煙,看著劉波步伐匆匆的出現在院子裡,在門口與方木恒碰了麵,他慢條斯理的吐了口煙圈。
大頭呂湊過來。
程千帆摸出打火機,幫大頭呂點上煙,兩個人一陣噴雲吐霧。
“老劉這幾天在忙什麼?”大頭呂指了指窗外,問。
“不曉得。”程千帆搖搖頭,“我回上海好些天了,今天才碰到劉哥。”
大頭呂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兩人聊起了可憐的何關。
“你說,關少爺做什麼了,何夫人都跑來捕房抓人。”大頭呂擠眉弄眼。
……
“何關呢?”方木恒急聲問。
“被他媽媽抓回去了,出什麼事情了?”劉波低聲說,就在十來分鐘前,何夫人來到巡捕房,對著正在推牌九的何關好一通罵,平素桀驁的關少爺,麵對老媽是動都不敢動,貓兒一般被揪著耳朵抓走了。
“那邊傳信給我了。”方木恒低聲說,語氣振奮。
“信呢?”劉波心中大喜,急忙問,他沒有在門口停留,帶著方木恒離開,邊走邊說。
“字很難看。”方木恒將信拿出來。
劉波看了方木恒一眼,好奇這個家夥這個時候竟然還糾結字的好壞,而且以他的經驗,情報人員傳遞情報,肯定會掩飾本來字跡,字寫得好看才怪呢。
仔細了信件,劉波將信紙隨手放進兜裡,“走,找個僻靜地方。”
對於劉波將信件收起來並沒有返還給他,方木恒竟絲毫沒有反對的意思,這也讓劉波在心裡罵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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