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一年,小女子在滬上聽聞陳贇先生幫助我國商人打贏了跨國官司,極為振奮,對律師行業充滿憧憬,故而在畢業後進了律師事務所打工。”說著周茹有些不好意思,“隻是我資質平平,發現自己極難勝任此神聖工作。”
“你一弱女子,不是法律科班出身,自然頗為困難,不過,有此心也是極為難得的。”陳贇聽得周茹說起他最得意之事,微微頷首勉慰說。
“你寫過?”劉乃禺問。
“寫過幾篇豆腐塊文章,小女子不敢在劉先生麵前班門弄斧。”
“為何不寫詩歌?”
“我平素喜歡看,看得多了,便極為喜歡,覺得中的悲歡離合,蘊含無數道理。”
“哈哈哈。”劉乃禺爽朗一笑,“你若是有誌於此,我倒是可以指點一二。”
“真的嗎?”周茹瞪大眼睛,言語中流露出受到偶像青睞之驚喜失措。
“當然。”劉乃禺微微一笑。
柳明非看到陳贇、劉乃禺二人對這名相貌普通女子也是大有好感,也是極為高興。
“周小姐,有一點必須向你言明,你不僅僅要當文員,還要兼職做記者,你可知道,記者的工作並不好做,尤其是戰爭年代,風險很大。”
周茹思考片刻,“周茹有心理準備,況有諸位名滿滬上的先生在,周茹更不怕了。”
“哈哈哈。”三人都是哈哈大笑,對周茹的回答顯然十分滿意。
……
午休時候,程千帆在巡捕房的門口雜貨鋪買了一包煙,他看到皮蛋躲在一棵樹下,偷偷對他做了個手勢,告知他楊細妹已經被方木恒接走,心中大定。
不僅僅如此,想到劉波會因此被黨務調查處誤會為紅黨,他的心中對自己的這一番謀劃,頗有幾分自得。
換了一身便衣,程千帆和馬一守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巡捕房。
他準備前往廣慈醫院拜訪趙文華醫生。
這讓馬一守頗為欣慰,小程還是比較尊敬他的,沒有一上來就發號施令,搶班奪權。
接過程千帆遞過來的一盒磺胺,趙文華感慨萬分。
…
看向程千帆的目光也是多了幾分友善。
離開廣慈醫院,程千帆叫了輛黃包車,直奔虹口區。
隨著宮崎健太郎抵滬之日期鄰近,有些事情也要早做準備了。
這是一處獨門獨院的不大不小的宅子,是今井太此前在上海時期的住所。
這附近的房子,有不少日本人租住。
程千帆在門口下車。
他仔細打量著這處房子。
記憶中房子有一個後門,後門臨河。
房子有兩間臥室,一間堂屋,一個雜物間,一個廚房。
院牆不高,踮起腳可以看到裡麵。
驀然,程千帆表情一變。
院子裡的青石板上長滿了青苔,此時此刻,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腳印一路延伸,延伸到了堂屋門口。
有人住進來了?
正在此時,旁邊一個房子主人歸家,看到程千帆,熱情的打招呼,“宮崎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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