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折柳是這幫學生中唯一的一名紅黨。
自從被抓捕後,他一直小心謹慎,保護自己不暴露。
剛才小照險些跟隨著被關押的同誌唱起國際歌,這驚出了俞折柳一身冷汗。
小照是他發展的黨員,確切說現在還是預備期。
被敵人抓捕關押的同誌們在如此殘的環境中,依然展現出如此高昂的革命熱情,令他震撼和敬佩。
而一個小生命在牢房裡的誕生,那一聲聲啼哭,聽在他的耳中,對於俞折柳以來說,不啻於是一次生命的革命洗禮。
牢房裡的新生命,代表了新生,代表了未來,代表了希望!
學生中也出現了騷動。
熱血的學生們震驚了。
竟然有一名孕婦被捕,在如此惡劣的牢房裡誕生了一個小生命。
這讓學生們憤怒且悲傷。
“有孩子在牢房出生了?”
“竟然連孕婦都抓!”
“這麼糟糕的環境,孩子沒事吧?”
“可憐的孩子!”
“放了孩子!”
“放了孩子和媽媽!”
“畜生不如!”
學生們情緒激動的喊起來。
看守們見狀,知道不妙,他們試圖用牢房裡的慘烈景象恐嚇這些學生的計劃落空了,反倒似是收到了相反的效果。
“出去,都帶出去!”
“快點!”
看守們抬著槍,揮舞著鞭子,氣急敗壞的驅趕著學生們離開牢房走廊,將眾人男女分開,臨時關押在兩個陰暗的房間裡。
……
程千帆找了個角落,坐下來。
他一直冷眼旁觀,他判斷這些學生中,應該有一到兩人是黨內同誌,就是他剛才關注到的那兩人。
其中一人明顯稚嫩,好在他的同伴很警惕,沒有暴露。
程千帆此時已經得出了他的猜測,這應該是滬紅黨學工委組織的一次行動,這些人在火車站附近集結。
他因為身類似這些學生的穿著,再加他的年齡和這些學生相仿,以至於被誤抓。
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這說明他因為內部出問題而被捕的可能性極低。
約莫一個小時後,不斷的有學生被單獨押出去盤問。
終於。
“你,出來。”一名看守凶神惡煞的進來,指了指躲在角落裡很安靜的程千帆。
“加油!”
“不要怕,有我們呢。”
眾學生紛紛來安慰,為這個有些沉默的‘同伴’打氣。
程千帆悶聲不吭,跟著看守離開。
“他是哪個學校的?”
“不是你們複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