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從床底下摸出一個皮箱,一手舉槍,一手拎著皮箱,帶著這名手下,出了門右拐,直接朝著後門狂奔。
前院傳來了一陣槍響,他知道這是手下在給他爭取逃亡時間。
驀然,槍聲停了。
黃三臉色大變,耳聽得有腳步聲追逐而來。
“村井君,你快走,我來阻擊。”手下舉著手槍說。
“小野君,拜托了。”黃三紅了眼睛,低聲吼道。
皮箱裡是他費儘千辛萬苦才搞到的絕密情報。
因為旅途疲憊,且天色已晚,他就選擇在藥鋪住一晚,本來計劃明天上午將情報交上去的。
卻是沒有想到,中國特工竟然連夜襲來。
這讓黃三既恐慌又不解,中國人怎麼會發現自己這個秘密據點的?
他自忖己方一直隱蔽的很好,且他這麼長時間一直不在上海,怎麼剛剛回到上海就被人殺上門了?
黃三甚至懷疑自己身邊有了叛徒。
他的手下有兩名日本人,另外兩人雖然是中國人,但是,早就投效大日本帝國了。
這讓他想不通。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隻要逃出去,總能夠調查清楚的。
最重要的是情報,哪怕所有人都為帝國戰死,也要將情報成功送出去。
黃三頭拎著皮箱,頭也不回的衝向後門。
打開門,直接衝了出去。
卻是腳下被絆了一下,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皮箱落在了身邊。
手槍也摔出去了。
驚慌失措的黃三剛要爬起來,腦門上就被一把槍頂著。
隨後,脖頸上被重重一擊,眼前一黑。
小道士撿起地上的皮箱和手槍。
掂量了一下手槍,南部手槍?
小道士扁了扁嘴巴,有些嫌棄。
他朝著薑老四低聲說,“帶走。”
薑老四悶聲不吭,扛起此人,消失在夜色中。
小道士手中握著槍,繼續守在門口。
兩個人衝了出來,小道士舉槍,然後看清楚是薑騾子和薑老三。
“受傷了?”他看了一眼捂著肩膀的薑騾子。
“肩膀咬了一下,沒事。”薑騾子咬著牙說道。
“都解決了?”
“恩。”
“撤!”
後門的巷子頭,李浩早已經啟動車子,待小道士帶人趕回來彙合後,直接一踩油門,消失在夜色中。
前門,一陣淒厲的哨子聲,是霞飛路的巡長路大章帶著巡捕趕來了事發現場。
“走吧。”程千帆將手雷揣進兜裡,衝著豪仔點點頭。
豪仔將窗戶關上。
跟隨著組長下樓,從後門出去,進了一個巷子,直接翻越牆頭,從另外一個巷子出去,進了另外一處安全屋。
從安全屋的後門再出去,到了河邊。
深夜,一艘烏篷船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蘇州河南岸。
一處普通的院落。
這處院落坐落在周圍民宅內,唯一不同的是,距離兩側的民宅的距離稍遠一起。
程千帆帶著豪仔敲門而入。
“組長。”一個年輕男子迎上來。
青年男子姓吳名順佳,是南京總部從杭州特訓班調來加入青鳥潛伏小組的三名特工之一。
隨著國紅兩黨的多次談判、接觸,以及日軍頻頻在華北軍事演習,戰雲密布,國府上下也開始統一思想,全力備戰。
上海方麵是對日情報戰、特工戰的最前沿。
處座戴春風對青鳥小組愈發重視,他甚至有一種錯覺,青鳥潛伏小組的工作成績,比之偌大的上海區也絲毫不遜色。
對於程千帆這個小老鄉、學弟,戴處座更加欣賞和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