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預料到夏問樵會反擊。
卻是沒想到夏問樵的反擊來的這麼快。
就在今天清晨,程千帆接到手下彙報,他的一個倉庫被夏問樵的手下方輝帶人破門而入,貨物被一搬而空。
這讓程千帆對夏問樵的評價降低。
許是當老大作威作福慣了,有些肆無忌憚。
夏問樵的此次行動在程千帆看來是魯莽之舉。
這位夏三哥看來是認為他小程巡長好欺負啊。
隨即,程千帆一聲令下,巡捕房包圍了方輝的住宅,將方輝以及其多名手下抓捕歸案。
罪名是:
事涉悍匪薑騾子一案。
坐在椅子上,小程巡長哼著曲兒。
他桌子上的電話鈴聲此起彼伏響著。
他知道,這些都是打電話來詢問此事的。
程千帆一直沒有理會,最後乾脆直接拔掉電話線。
對於夏問樵這種人,在他第一次伸手的時候,就必須直接打疼他的爪子。
夏問樵是青幫在法租界黑市的話事人,背後力量強大,他自然知道。
但是,他程千帆也不是好欺負的,更不是孤家寡人。
他的黑市生意,現在已然是通過各種利益輸送,牢牢地捆綁了一大批人。
整個三巡且不說,上到中央區的副總巡長金克木、總巡長覃德泰,翻譯修肱燊。
政治處查緝班班長席能、副班長皮特,以及馬萊中尉。
乃至是警務總監費格遜閣下的絕對親信、特彆助理坦德。
法租界公董局的一位董事。
這些人都在黑市生意中吃了乾股,或是得了不少好處。
夏問樵要想要利用青幫的勢力來施壓,他就打錯如意算盤了。
且不說官麵上的勢力,便是青幫內部,程千帆也不是沒有跟腳,他背後也站著一位青幫大佬。
這位青幫大字輩的大佬,雖然早已不問世事,但是,資格在那裡擺著。
當雙方勢均力敵的時候,有這麼一位青幫大字輩的大佬坐鎮,夏問樵想要利用青幫的勢力施壓,很難如願。
臨近中午的時候,程千帆將電話線插上。
果然電話鈴聲立刻響起。
他拿起電話。
“帆哥兒,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張叔。”程千帆立刻恭恭敬敬說道。
“你小子,鬨夠了吧。”張仁風笑著罵道。
“張叔,小侄先給您道歉,打擾您老的清淨了。”程千帆微笑說,“不是小侄要鬨,抓緝悍匪,職責所在啊。”
“臭小子,給我和打馬虎眼。”張仁風板著臉,哼了一聲。
“小侄這點把戲,還是瞞不過您老啊。”程千帆恭維說道,“夏三哥這都把筷子伸到小侄的嗓子眼了,小侄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們兩個啊,都是我十分看好的年輕人,就不要窩裡鬥了。”張仁風緩緩說道,“問樵那邊,我會打一聲招呼的,想來我這張老臉,說話還是有點用的。”
“張叔您這話說的,您是我們都十分尊敬的長輩,您發話,誰敢不聽?小侄第一個不依!”程千帆拍著胸脯說道,“張叔放心,小侄這就讓人放人。”
“老頭子一個嘍。”張仁風說道,“你小子,有空來陪我喝茶。”
“是小侄的不是,過幾日帶著您侄媳婦一起,好好陪陪您老。”
“彆淨說不做,張叔我可是記著了。”張仁風哈哈大笑。
掛掉電話,程千帆想了想,打開辦公室的門,“秦迪,去,喊你呂哥過來一趟。”
“是。”
不一會的功夫。
“報告。”
“進來。”
“巡長,您找我?”大頭呂問。
“去,把方輝和他的手下放了。”程千帆說。
“是。”
“等下,方輝腿斷了,不利於行,安排個黃包車。”程千帆說道。